这个梦境破碎的刹那,公孙止也从那个吸引她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个想要诱骗她武功、甚至是性命的恶徒。
她毫不怀疑,以公孙止从头到尾假装出来的柔情,若真到了撕破脸皮的那一刻,她必不能得到个好结局。
幸而她还没对公孙止情根深种,也还没真顺了他的讨好,嫁入这绝情谷中去。
“裘姑娘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师青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裘千尺沉默片刻,答道:“也没什么安排,无外乎就是离开此地,前往北方,去找我两位兄长去。”
她顿了顿,忽又问道:“关于我兄长的事情,师姑娘应该没有骗我吧?”
“当然没有。”师青若回答得很肯定。
裘千尺定定地望了一会儿她的眼睛,“我信你。那么师姑娘有什么安排?”
“大约还要在这绝情谷中逗留两日。”师青若回道,“正是为了这情花毒。”
“这情花毒怎么了?”裘千尺不太明白。
师青若指了指苏梦枕:“你也瞧见了,我的这位苏公子自小病弱,都说习武强身,在他这里也就只起到了点续命的作用,仍是病情日笃。哪知道,昨日误中情花之毒后,虽然衍生出了额外的麻烦,却让他不再犯那咳疾痨病了。不知道这情花能否以毒攻毒,压制住他的伤势,便打算在此地再多留两日。”
若是昨日,听到师青若的这句“我的那位苏公子”,裘千尺怕是还要联想到她与公孙止身上,如今却只剩了一片茫然。
裘千尺沉吟须臾,忽然咬了咬牙:“你帮我揭穿了公孙止的真面目,我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我自然是要还你的。我有两个消息可以告诉你,或许对于医治这位苏公子大有帮助。”
师青若顿时坐直了身子。
裘千尺说道:“我兄长早年间酒醉,泄露了一个消息,说他当年做了一件极为狠毒的事情……”
按照裘千尺的回忆,她那二哥裘千仞提到,在十几年前,他曾经打伤了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为的就是让大理的段智兴无法参与一场约定的比斗。
段智兴曾为大理边陲小国的皇帝,手握一门段氏武学,名为一阳指,而这一阳指不仅能以外放的指力击败对手,也有另外的一门独门绝技,用来打通筋脉,治疗淤积的内伤。
这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一旦段智兴用出了这门武功,就会折损他的大半修为,甚至影响到他的内功根基。
为此,他门下的人都极力保全着这个秘密。
裘千仞能知道此事,还是因为他暗中潜伏在大理,前去打探段智兴的武功虚实,却不料有了这样一个意外的收获。
可惜,他打伤的那个婴儿,竟然并不是段智兴的亲生孩子,也没能得到救助,就已因铁砂掌造成的伤势而死。
师青若眼帘一动,“后来呢?”
“我兄长说,段智兴或许是因为没救那孩子心中有愧,后来出家做了和尚,改了那个一灯大师的法号,至于那个婴儿,也只能说他的命不好了。”裘千尺不知为何,觉得空气有些冷。
却不知在她身边,师青若已盘算着,得让裘千仞再多当几年戍边的苦力。
裘千尺继续说了下去:“我也吃不准,那位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到底能不能治好你的这位苏公子,但我看他应当中的是寒毒,或许能从一阳指的疗伤中找到点门路。”
师青若与苏梦枕对视了一眼,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便知这条门路他先前应该不曾尝试过。
若是一灯的救命之法牺牲太大,再加上大理偏远,风雨楼的白楼之中并未刊载此法,也完全说得通。
裘千尺又道:“你们若要去找一灯大师的话,还有另外一桩事可做。一灯大师有个出自天竺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