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的伤痕,像一块破碎又被粘合的玉玦,每一寸肌肤,都在有血渗出。
他侧着头,注视着窗外透进来的光。
眼眸黑沉沉的,透着死气和黯淡。
那屋里的时间仿佛是停滞的,除却窗外的光线变幻,还有偶尔一个老妇走进来,摸索着他的身体进行清理喂食,剩余时候,便只他一人,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种近乎绝望的孤寂,还有一人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煎熬,令人看着,便觉胸口窒闷,我不能想象他究竟是如何熬过去的。
只是温行云叙述这一段时,语气却很平淡:“我折剑之后,受剑气倒灌反噬,体内经脉自手少阴心经起,寸寸断裂。”
“一日一夜后,灵气散尽,化为凡人。”
“再三日,肉身无法承受剑意肆虐,开始崩裂。”
“我赶在尚能动弹之时,寻了山下一处宅邸,又雇人顾我吃食便溺。肉身崩裂情状可怖,常人见我纷纷退避,唯一目盲老妇愿受我所雇,我对她,很是感激。”
“我在生死之间挣扎约有百日,百日之后,体内残余剑意耗尽,伤势不再反复。再半年,勉强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