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云笙姑娘一时闹脾气,故意躲起来了。”
“毕竟今日主母进门,她一个妾室,心里嫉妒也是很正常的,说不定明日一早想通,就自己回来了。”
听下人们如此说,萧长彦紧绷的神经暂时松懈。
想想也是,孟云笙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萧府。
离了萧府,她又能去哪里?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好好的大婚之日,怎么没来由地担心起孟云笙来。
新婚妻子叶楚楚,才是他该关心的人。可等他回到婚房,揭下盖头。
看着叶楚楚天真无辜的面容时,眼前浮现的,却是孟云笙苍白虚弱的脸。
“原来你还认得,这是我的玉簪。”
彼时她声音冰冷,是不是对他彻底寒了心?
萧长彦掌心一痛。
这才发现自己手中,一直紧握着和田玉簪。
同床共枕时,叶楚楚的身子乖巧贴上来,在他耳边呢喃:
“长彦哥哥,楚楚衣服都脱光了,好冷呀。”
若是往日,他早就动情将人拥入怀中。
可眼下他没有丝毫兴致。
留下一句“我累了”,便冷淡地转过身去。
次日一早,萧长彦迫不及待叫来下人,得到的还是云笙小姐尚未回府的消息。
他来回踱步,试图平息心中焦躁。
还在赌气是吗?
区区一介孤女,明明自己才是萧府的主子。
等云笙回来,定要杀一杀她的脾气。
思绪混乱间,崔嬷嬷走进院中。
萧长彦急忙迎上去:
“嬷嬷一定知道云笙在哪。”
“老奴不知,但云笙小姐心意已决,不会再回来了。”
说着,崔嬷嬷将管家对牌奉上,面对萧长彦不可置信的神情,冷声嘲讽:
“公子现在知道紧张云笙小姐了?之前折辱她欺负她的时候,可曾替她考虑过半分?”
“若是老将军和老夫人还在,绝不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
萧长彦的心被狠狠揪痛。
他委屈孟云笙了吗?
可自己之所以这样,只是为了惩罚她而已。
边关凶险,时常有战事。
可孟云笙寄来的信里,从不关心他的安危。
而是一个劲地要他上阵杀敌,催他建功立业,好让自己在京城的女人堆里有面子。
起初一两封书信,萧长彦只当做鞭策。
可之后来来回回,还是那些扎心的文字。
萧长彦烦了,恼怒孟云笙变得如此势利。
加之父母认定孟云笙为儿媳,彻底激起他心底的逆反,将曾经对孟云笙的爱慕,尽数化作怨怼。
回京后,萧长彦故意针对她,羞辱她。
甚至违背婚约,强压她做妾。
说到底,不过是放不下心底的执念。
固执地想要证明,是孟云笙错了!
可当孟云笙真的离开,他却难以接受,仿佛心中某个部分被彻底掏空。
他开始后怕,向所有亲兵下达死令:
“去找!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找回来!”
三日后,亲兵带回线索。
马夫被萧长彦揪住衣领,浑身抖如筛糠。
“云笙呢?你将我的云笙带到哪里去了!”
等到他依照马夫的口供,将当日造次的山匪全数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