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起身,语气冰冷:“我嫁给你,只是因为你这张脸。”
“长得像寒雪。”
江寒舟瞳孔猛地收缩。
“可惜,你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江寒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声音撕裂:“你骗我!你明明……”
“我明明对你百依百顺?”我甩开他的手,冷笑,“那不过是因为婆婆对我有恩,而你是她‘名义上的儿子’。”
“江寒舟,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替身。”
他跪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眼泪砸在地上。
“不……不可能……”
我转身要走,他却猛地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沈薇!至少……至少让我见见岁岁……”
我低头看他,忽然觉得可笑。
“见她?然后呢?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个连亲生儿子都能抛弃的畜生?”
江寒舟浑身发抖,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
“我……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我冷声打断,“岁岁现在很好,她不需要你。”
“而你。”
“江寒舟,我恨不得你去死。”
那天之后,江寒舟消失了。
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
直到三天后,护士惊慌地跑进来,说有人在治疗中心后山的铁轨旁发现了江寒舟。
“他……他好像是想卧轨……”
我手指一颤,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我没去看他。
但几天后婆婆打来电话,说江寒舟没死成,只是被火车碾断了双腿,截肢了送回国。
“他疯了……”婆婆的声音疲惫,“一直喊着你和岁岁的名字……”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林萱呢?”
婆婆冷笑:“他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那女人摔成了植物人。”
“现在,他因为故意伤害罪,要坐牢了。”
我挂断电话,看向窗外。
岁岁正在草地上追着一只小黑猫玩,笑声清脆。
那只猫是上周捡到的,瘦弱可怜,右腿还有伤。
岁岁抱着猫跑过来,仰头问我:“妈妈,我们可以叫它‘昭昭’吗?”
我怔了怔,忽然眼眶发热。
“好。”
第10章
一年后,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江寒舟的消息。
他因在狱中自残,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照片里的他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瘦得脱相,再也没了当年不可一世的模样。
我关掉新闻,抱起脚边的黑猫。
窗外,阳光正好。
岁岁在花园里奔跑,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
我们终于自由了。
12年后。
今年的春日来得比往年早。
我蹲在花园里修剪蔷薇,黑猫蜷在脚边晒太阳。
“妈妈!”岁岁抱着画板从屋里跑出来,十八岁的她扎着马尾辫,笑容明亮,“我的心理学申请通过了!”
我擦掉手上的泥土,接过录取通知书。
上面那几个儿童心理学治疗专业大字让我鼻子泛酸,激动又欣慰。
谁也没想到那个被确诊不会再说话的小女孩不仅脱胎换骨,走出阴影,重新回到阳光下;还将去守护许多像她小时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