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施雨添一直陪着,袁生晴极捧场,洗碗的时候差点站不住。没办法,饭桌上不知道说啥,可不就只能往碗里夹菜。除此外,脖子也酸,因为施雨添刚好坐在对面,他不敢正眼瞧,就一直低着头,只夹摆在跟前的排骨。有些骨头块着实难啃,再提防着吃也会乱溅油水,一碰到这种情况,他就暗骂自己蠢,又下意识地想抬头,看看施雨添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不过,都忍住了。

所以,脖子很痛。

洗好碗,袁生晴捏着后脖颈,感叹自己这是活该,一打眼,便听到句:“洗完了?”

施雨添靠在厨房门前,朗声问。

袁生晴一吓,施雨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出鬼没了。他立刻藏起那些小纠结,搓着被洗洁精泡得发涩的手指,故作轻松状:“嗯,你可以检查下,可干净了。”

“不用。”

施雨添说着不用,人还是往厨房里走。

袁生晴赶忙退后两步,迅速转移话题:“哎,你这空心菜怎么还没吃,叶子都黄了,也不扔。”

“忘了。这几天的状态一直不好,白天总困,晚上又睡不着,脑袋里很乱。”

“哈哈,都说了,赶紧去找份正经工作,比如北京......”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施雨添已经堵到跟前,而后面就是墙。

“袁生晴。”

施雨添似乎正低着头,因为声音听起来很近。

袁生晴不知道第几次盯着脚尖听施雨添说话,没几秒就开始叫苦,完蛋,脖子又疼了。

施雨添继续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疼得走神儿,袁生晴被迫抬起眼,施雨添专注的目光早已在前方等候多时。袁生晴现在才注意到他刚洗过澡,头发很长,没理,一洗完澡,软乎乎的,蹭着脖颈儿。身上穿着件工字背心,肩膀处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下面是条松垮的棉质运动裤,灰色的,胯间鼓鼓囊囊,好大一团。

袁生晴艰难地吞口唾沫,双手背在后面,像课上突然被提问的学生,结巴着说:“我在想,刚才吃得太饱,等下得在院子里多走两圈消消食。”

“还有呢?”

“还有?”袁生晴搜肠刮肚,“哦,还有,该怎么安慰汤淼,她看上去很难过,女孩子都喜欢啥来着,我赶明儿送点儿。”

“嗯,继续。”

袁生晴叫苦不迭,硬着头皮说:“城里好像新开了家电影院,抽空去看看。”

好家伙,越扯越远。

“没了?”

“嗯,没了。”

袁生晴耸耸肩,心想早就没了,这些都是瞎编的,其实从进门起,脑子里就只剩下施雨添。想施雨添为什么要亲他,是纯粹想亲个同性恋图个新鲜,还是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意思。

“你想了好多,”施雨添笑道,“我只在想你”

袁生晴立马倒吸一口气,这绝对不是错觉,绝对不是!施雨添,你看,这不巧了么,我也在想你,我在疯狂地想你,你再把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一遍好不好,我保证认真回答不胡扯八道!

“等下要怎么睡觉,”施雨添一指外面,“你睡客房还是客厅?客房很久没收拾过了,有点乱,客厅有沙发,够长,但是比较硬。”

对啊,晚上了。

袁生晴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没想着走呢,又吃饭又刷碗的,自觉性真高。

施雨添好像能窥知他的想法,沉声道:“这种时候,总不能再走了。”

“哈哈哈,”袁生晴糊弄地笑两下,“对,那我睡沙发吧,没衣服换,身上脏,不沾床了。”

“你可以穿我的睡衣。”

“不用!”意识到反应过度,袁生晴仓促往回找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