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添微微一笑,后退几步,眼神从始至终都没停留在聂参差身上过。

“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开出一段距离,袁生晴问。

“你之前说过这个地方,我四处都找不到人,只好来这里碰碰运气,”聂参差曲起臂肘,手指抵在下颌处,漠然道,“我还以为你被我爸暗杀了。”

“等等,我有说过自己住这儿么,”袁生晴蹙眉沉思,“奇怪,想不起来了。”

“别想了,总之你没事就行,”聂参差话锋一转,“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不方便呗。”

袁生晴转开脸,瞄着车窗外飞驰的省道夜景。轰隆隆,货箱四五节的大车成批路过。

“因为刚才那个男人?”聂参差怫然不悦,“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这话问得很有火药味,袁生晴差点就上头了,可转念一想,没必要跟他解释那么多,便敷衍道:“没谁,你别瞎寻思事儿,死掉的脑细胞我不负责。”

聂参差握紧方向盘,手背青筋隐隐,显然在忍着脾气。袁生晴瞥见,仍旧没管,不在一起,他没哄人的义务,何况他也早就哄够了。

“哦对,”袁生晴反应过来,“你昨天不还在北京么,现在就回来了?你爸那边处理好了?”

最好如此,他可不想当父子俩斗争的炮灰。

聂参差似已将愠怒压制下去,此刻恢复一贯的轻描淡写,说:“没有,但我害怕他私下有动作,想来想去,还是亲自看着最好。”

“哦,”袁生晴冲着罪魁祸首,皮笑肉不笑,“真周到啊。”

一路飞驰,路不好走,颠得直想睡觉,可就差一股劲儿,袁生晴晃晃脑袋,埋怨道:“你车里味道好浓。”

“什么味道?”

“香水味,”袁生晴抽抽鼻子,“太熏人了,熏得想打嗝,你相亲去啦?”

聂参差不耐:“能别什么都往相亲上想吗?”

“可你之前又不用香水,我不往这事儿上琢磨还能往哪儿琢磨,麻烦给我点灵感。”

聂参差没搭腔,降下半截车窗。

晚风怡情,袁生晴舒坦了,睡得很快,再醒来,居然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房里干净敞亮,落地窗半开,白色窗帘飞舞,窗帘下摆着两张藤椅,其中一张坐着聂参差,正喝茶。片刻后,风不吹了,窗帘一下子全罩他脑袋上。

袁生晴没绷住笑:“噗。”

聂参差不以为然,扯开沾上茶水的窗帘,走到床边,问:“等下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袁生晴探头探脑,“这是你新家?”

“嗯,昨晚你睡太死,叫不醒,就先带这儿了。你放心,房子我自己买的,旁边没我爸的人,”聂参差从衣柜里扒拉出两件衣服,“这里就是我想让你住的地方。”

“别,住这种说话有回音的地方我难受。”

袁生晴下床,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新睡衣。他瞪着聂参差,聂参差耸耸肩:“你衣服太脏,我总不能让你穿着上床。”

“算了,都是男的。”袁生晴很快释然,然而余光瞄到垃圾桶,最上面明晃晃地放着俩套儿,最关键的是,里面还是满的。

满的。

袁生晴深吸一口气,后面不疼,又做了套拉伸运动,后面还是不疼,这才放宽心,指着套儿问:“这谁的杰作?”

聂参差瞥了眼,对此供认不讳:“我的。”

“昨晚这里还有别人?”

“没,只有咱俩。”

袁生晴一慌:“可我后面没感觉啊。”

“因为我没插进去,”聂参差坦然道,“给你换衣服的时候看硬了,就在外面,用你的大腿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