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道,“我是为你着想,你离开这里,一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操/他妈,袁生晴忍不住在心里呐喊,“为你着想”,多重的枷锁,他从前最厌恶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现在反倒用上了。
“那我问你,”施雨添盯着他,“最开始的时候,我担心左一部会伤害你,劝你离开这里,你当时怎么说都不走,是为什么?”
最隐秘的心事被重新提起,袁生晴坐立难安,满脑袋只剩下惊惶。妈的,他居然还记得这个。惊讶之余,就是无奈了。施雨添,因为当时我单纯得很,就想在有你的地方呆着,多瞅你几眼,哪怕咱俩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
可是这些能讲吗?讲了有用吗?我做了错事,伤害了宫涂,还有一堆没有理清的旧账,乱得自己都不想往回看,你与我无亲无故,我哪里舍得拉你入泥潭。
见袁生晴不予回应,施雨添吐出口气,眼神疲惫而落寞。明明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是对方,但露出溃败表情的却是他。最后,他放弃追问,只淡淡地说:“你有不能走的理由,我也有,这不难懂吧。”
言罢,收拾起碗筷,叮叮当当的,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袁生晴急了:“施雨添,我们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施雨添冷冷回应:“如果我离开,以后咱俩就再也见不到,你还在乎闹成什么样子么?”
这话说得袁生晴莫名鼻酸。他垂下头,反刍着预支的伤感。对,再也无法见面,彼此都像一粒水,从对方的世界中整个蒸发掉。
桌上的盘子收拾得差不多,施雨添欠起身,把袁生晴跟前的碗筷拿走。突然,他伸出手,碰了下袁生晴的耳垂,似乎在提醒对方自己有话要讲。可惜动作太轻,袁生晴没察觉到,依旧垂着脑袋。施雨添没碰第二下,撑着胳膊,凑得不能再近,郑重而温柔地问:“我不走,你也不走,有什么不好?”
“可我没法留在这儿啊。”
施雨添一愕:“什么?”
袁生晴听着有些委屈:“我想重新开始,我不配重新开始吗?”
施雨添的动作忽然变得无比迟滞,四肢像刚和身体拼接到一起,需要费很大功夫才能运用自如,维持住最开始的从容不迫。
“哦,咱俩是真的太久没见,连你心意改变我都不知道,难道牧锦方也给你好的承诺了?”
“和他没关系!”袁生晴大吼,“是我想开了,人得往前看,不能钻牛角尖。”
施雨添木着脸说:“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想开,我人笨,想东西特别慢。你今天说的这些,已经够我寻思一晚上的了。”
袁生晴再要反驳,施雨添没搭理,端着盘子走进厨房。
事情演变到此种局面,酒早醒个七八分,袁生晴心想自己真不适合说服人,几回合下来,人家毫发无损,自己溃敌千里,而且眼见就要钻入死胡同,没救了。
脑袋一片混沌,缺个盘古劈天地,袁生晴撑着胳膊离开饭桌,踉跄着去厕所撒尿。一转头,便见厕所门口堵着个高大的身影,他紧憋尿意,拉裤链的手悬在半空:“要不你先。”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