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问话的尾音上扬着,听着心情不错,袁生晴心想,施雨添开心什么呢?不知道,总之不是因为他。
“嗯?”
脚向前一步,声音也跟着逼近。
袁生晴觉得现在拘谨的模样特丢面儿。明明之前跟施雨添一块的时候可以镇定自若,甚至还能开几个黄色笑话调节气氛,逗逗一本正经的他。可就是放不开,哪哪儿都别扭。好像一对上眼,接上话,就会彻底失控。
“怎么不说话?”
一只手轻轻摘掉他帽子。袁生晴下意识护住脑袋,抬起眼,茫然无措地盯着施雨添。
施雨添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没认错,就是我,很巧哈,”袁生晴故作洒脱状,“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就住在这里,”施雨添哭笑不得,“吃饭没?要不要一起吃,我买了很多菜。”
距上次吃施雨添做的饭已有仨月。
袁生晴想起他煮的面条,葱花榨油,再放上去掉梗的西红柿,切成薄片,鸡蛋也煮得刚好,里边儿还流着黄。嗯,想想还挺馋。
这时,后面有个搬货的员工经过,袁生晴没注意到,被撞得往旁边歪,施雨添顺势扶住,又把人往跟前带了半步,沉声道:“去我家吧,在外面久了,当心被发现。”
距离倏然拉近,袁生晴浑身发烫,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不用担心,左一部不在家。”
话一出口,袁生晴更烫了,妈的,咋说得跟偷情似的。
“那也不能冒险。”
施雨添径自拽着人往外走。这动作不蛮横,也不霸道,但袁生晴偏偏找不到理由推开。
真笨啊,笨死了,袁生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跟心里黏糊糊地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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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雨添家还是老样子,干净敞亮,汤淼一走,原本的整洁便显出些落寞和冷清。
袁生晴挨着沙发边儿坐着。施雨添放下菜,烧好水,然后坐在袁生晴对面,身体前倾,双手交叉着,搁在腿上,视线低垂,眼皮耷拉着,若有所思的模样。
二人独处的局面诡异尴尬,袁生晴压制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张嘴转移注意力,问:“宫涂呢?没跟你一起来吗?哦,他在准备去北京的事对不。”
施雨添这才抬头,沉声道:“我不在他那里住了,不了解他的情况。”
袁生晴不由诧道:“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施雨添不答反问,言谈间竟隐隐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上次在餐厅吃饭,袁生晴就注意到变化,这闷驴之前哪里这个样子过,心思从不外露,话都捡着最简单的说。啧啧,不得了,跟着富家小少爷混就是有底气,说话都变硬邦邦。
袁生晴向后靠着沙发背,左腿压在右腿上,胳膊随意搭在身体两侧,装得镇定自若,说:“猜不出,你要不讲就算了,反正你俩的事情也跟我没关系。”
完蛋,袁生晴有点后悔,咋跟吃枪药似的,还要不要帮牧锦方劝人去北京了?人牧锦方拢共就托你办这一件事,要是还给搞砸,可真连废物都不如。
施雨添倒没在意袁生晴夹枪带棍的话,坦然道:“不是我不想讲,而是没得讲,你知道的,宫涂只是个小孩子,我跟他不一样。”
袁生晴听得蹙眉,哪儿不一样?性向?不能吧,难道施雨添真不喜欢男的?琢磨来琢磨去,也就这点可能性,袁生晴欲哭无泪。
水打响,施雨添脱掉身上的格子衫,走进厨房,将猪肉切成几大块,放进水里煮,未几,血沫子上浮,他撇干净,将肉捞走,然后冲外喊道:“哎,能帮我剥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