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袁生晴的困倦指数正呈螺旋上升。

聂参差干脆扭过脸,正视袁生晴:“你就不好奇都有谁的葬礼吗?”

“不好奇,”即将睡着的袁生晴无比敷衍,“别跟我说话,好好看路。”

聂参差果真没再吱声。袁生晴倒吸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感叹,怎么突然变这么乖,是不是在做梦。

“我参加过段章的葬礼。”

段章,是聂参差的第一任男友,也是挖掘聂参差性向的大功臣。他在酒吧做驻唱歌手,这个极具话题性的职业,为他吸引无数拥趸,其中一个就是聂参差。

成都河面不结冰,段章就在聂参差高一的寒假,偷偷带他回老家。段章老家在沈阳,冰面结得厚实不说,还天天在周边搞演出,俩人就一起溜冰,唱歌,钓鱼,爬完山后看日出,分享一支烟,吃烫皮黄地瓜。无用但喜欢的蠢事儿,一件不落地全做了。后来开学,聂参差返校,段章写了两首歌,内容是与聂参差的寒假生活,录好两首demo投去音乐公司,竟然得到能签约的消息,自此便杳无音信。聂参差得知被分手,怒把戒指抛掉,这才给袁生晴捡到的机会。

袁生晴晓得聂参差和段章的那段,强打精神说:“然后呢?”

“他是得艾滋死的,”聂参差漠然道,“脏病。”

袁生晴这下真没法睡了。艾滋,他之前听过,同性恋的大忌,滥交的会得。想到病发时全身疱疹的样子,他有些反胃:“别再讲这些,我跟他也不认得。”

聂参差立刻回应道:“那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他回应得实在太快,莫名给人一种前面那些话都是这句铺垫的错觉。

“我?我更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尽是些下作事,不入你尊贵的耳。”

聂参差闻言蹙眉。袁生晴也晓得这话噎人,但就是想说,噎得没下文最好。

没多久,俩人来到间澡堂。

老式澡堂,大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