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郝潇洒真想表达爱意，八成很讲究地挑选地址，买束老派的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些让当事人尴尬旁观者发笑的情话。更何况他根本不住县城，货车也得每天下班之后开回冷库，要是留在县城大晚上的跟踪小姑娘，靠什么回家，走路？西天取经吗这是？

柴颂乜他一眼：“你有看法？”

没确定之前不能平白泼人脏水，施雨添否认道：“没有话说回来，你俩是同班同学？”

柴颂忍不住嘲道：“大叔，那么明显的男女朋友关系，你没看出来？不会一把年纪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吧。”

施雨添立刻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他和汤淼那根本不能叫恋爱，只是到了某时该做某事，一如上过发条的玩具。

宫涂露出意外的表情，语气也向上扬起：“真的？”

“不谈我了，”施雨添向柴颂提议，“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住几天，情况可能会改善。”

“不，凭什么得我躲着他？他既然有胆子跟老娘，就得为这个行为负责，”柴颂哼了声，信誓旦旦地说，“我已经通知了我哥，这几天他会派手下在我家小区附近检查，就不信抓不到那个变态。”

宫涂看了下时间，问：“下午两点半上课，你还去么。”

柴颂瘪着嘴：“什么课？”

“两节物理连堂，一节化学。”

柴颂捂住脑袋：“ 不去，去了也是睡觉，还得被化学老老师提问分子式，那些分子式都长得一个样儿，特烦。”

“随便你。”

宫涂要走，胳膊又被柴颂拉住：“今晚上有空陪我么？”

“没空，拳击教室有课。”

“哦，那算了。”

柴颂松开手，恶狠狠地补充道：“那我要是找别人玩，你可不能生气。”

“嗯，注意安全就行。”

说完，宫涂拽着施雨添离开商场。施雨添忽然想到袁生晴也这样拽过他。有个人在前面带路，心绪会安定很多，也不用考虑方向和速度。

“你下午有事没？”

宫涂回头问。

蓦然和宫涂的目光对上，施雨添的心脏猛地撞了下胸膛，说：“我得回家照顾老婆。”

“老婆？”宫涂愣住，“你不是没谈过恋爱么，居然有老婆？”

施雨添如实解释：“我了，这个年纪有老婆，很正常。”

有老婆不等于有爱情，他想。

“哦，那我得拎点东西回去。你老婆喜欢吃什么？有忌口没有？”

宫涂自顾自寻思起来，手指抵在下颌处。

施雨添哭笑不得：“你不用去，而且下午不也得上课么。”

“哦，其实我也打算翘课来着，”见施雨添脸上掩饰不住的意外，宫涂解释道，“下午的东西我早就学过，不上也没事。”

“那也不行，学生不能随便逃课。”

施雨添坚持道：“你快回去，大人不用你照顾。”

宫涂迷瞪起眼：“那我告诉你，我不去学校的真正愿意是坐我前面的那个男生上午刚说喜欢我，我怕尴尬，所以出来躲一阵，明白了？”

施雨添木着脸反应几秒，然后目光呆滞地嗯了声。

“走啦，快点，”宫涂笑了下，拽起他的袖子，“我都多少年没去过镇上了，也不知道那边今天逢集没。”

从坐上大巴车起，施雨添就开始劝返，重复好多遍，到最后宫涂都烦得捂耳朵，让他不要这么像长辈，一般爱说教的人在床上维持的时间都很短。事关男性尊严，施雨添只得硬生生吞下还没说出口的话，脸憋得通红。宫涂见他这幅模样，笑得眼睛长褶子。施雨添察觉之，不好意思地别开脸，这时，又有条彩信传过来，还是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