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寻思着,短信提示音响起,施雨添摸出一看,竟是袁生晴的正脸照,轻慢的表情,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目光,以及胳膊上崭新的绷带,和背后干净明亮的房间很搭。
图片下面附言:我很好,不用担心。
奇怪,这么快就安顿好了?
不过图片里的他状态确实不错,施雨添最担心的就是逃离医院之后的袁生晴会耽误养伤,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多虑了。
但
街口猝然响起喇叭声,施雨添抬头,驾驶座上的还是那张年轻的生面孔,他探出脸来,招招手说:“施哥,快上车。”
施雨添疑道:“你郝哥呢?”
“汤姐没跟你说吗,郝哥不干了,”年轻司机热络地介绍着自己,“我叫李勤,以后合作愉快。”
施雨添坐到副驾驶,闻到股韭菜包子味儿,他忍着不适拉上安全带,庆幸自己没吃早饭。
李勤开车的风格和郝潇洒如出一辙,在满是坑洼的省道地上依旧能叱咤到八十迈。
施雨添问;“你郝哥说他为什么不干了么。”
李勤摇头:“没,就我代他上班的第二天,他就打电话说要走,我又跟汤姐确认,汤姐也挺气愤,说从他那儿扣下来的两千押金回头塞工资里发给咱。嘿嘿,两千欸,咱俩一人一半,能用好久,刚好我最近看上个索尼的mp。”
李勤已经想好钱该怎么花,施雨添只觉得失望。郝潇洒的香水,还有他擅自借用红发女生构建的梦,以后都没法再参与了。
施雨添又问:“那他说自己以后去哪里没。”
李勤还是摇头:“郝哥只说做大事的人不该局限在一个地方。”
施雨添掏出手机,拨通郝潇洒的号码,不出所料,对面变成了空号。
李勤安抚道:“郝哥做事就是这么随性啦,我听他说之前在学校里当扛把子,打架都冲在前面,打完架还如实报名字,生怕没人打击报复。后来老逃课,被劝退了。其实他逃课的时候都在楼顶画画,他喜欢画画,想当艺术生,但家里没那个钱供他。施哥,不是我说啊,这些搞艺术的,是不是脑筋都挺轴的,画画跟教室里不能搞么,非要爬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施雨添嗯了声,问:“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李勤点头,描述了下,说:“他家门口的大路往东开,能一直开到临县,他还有辆车,经常开着去临县做些小买卖,摆摆摊什么的。”
施雨添没再打听,李勤哼着彩铃曲,一直到县城。送货的速度和之前差不多,十点多货就全运完了。李勤提议去游乐场,施雨添拒绝,改去图书馆。
图书馆开着风扇,墙角返潮,有点黄。施雨添照旧走到最里面的位置,空荡荡的。他这才想起来今天周二,宫涂得上课。那个红发女生也该一样。
施雨添摇摇头,要走的时候,忽瞥见书柜里面蹲着团火。
是那个女生!
施雨添有些意外,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捡起本书,装作在看的样子,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女生。
她应该和宫涂认得。
突然,小腿一麻,施雨添站不稳,往旁边踉跄了下。接着,有道力量将他狠狠推倒。
麻痹感从小腿发散,直到全身都开始打哆嗦。施雨添下意识想拳头,但手指就像干燥的沙粒,根本捏不出形状。
红发女生站起来,手握高压电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用夸张的嘴形说:“死变态。”
施雨添傻眼,自己和她不过见过两次,怎么就成死变态了。
女生重新在他旁边蹲下,把高压电棒往施雨添腰间杵着,威胁道:“说,最近为什么要一直偷跟我回家。”
施雨添只觉得舌尖发麻,含混着想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