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凯在电话里跟他说:“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您非要撇下他们,自个儿飞去那光明世界,您觉得他们会愿意?”

宁凯还说:“我跟您一样,早就想着金盆洗手不干了,但是没法子,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小儿子刚考上高中,我能把他送哪儿去?前脚送出去,他们估计都得马上冲我儿子下死手。”

命脉掌握在他人手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现在回头再看过去,安康升发现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搭上江家,上了江家那艘快船,他的仕途才有了一路畅通;船不是白上的,得在关键时刻替江家办事。

一开始办的事都在他可接受范围内:例如工程竞标,名额内定给他们江家指定的企业。

安康升侥幸的认为:只要我不贪民脂民膏,我脚踏实地的为民办事,名额内定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行。

奈何后来,江家要求的越发过分。

让宁凯这类叠码仔过来江北投资,打造新的身份洗白过往,私下却还是联合澳门那边的几个叠码仔一起买下座小岛,打造成小澳门,开起赌场,再投资影视互联网各种领域,打掩护的继续洗钱的勾当。

得知这些叠码仔背后的靠山竟是陈强薛彬的小舅子。

安康升才意识到:是条贼船,已经下不去。

……

0075 75 吻她

到市政厅公寓,安卿碰上匆忙从大楼里走出来的季平。

“季秘书?”安卿手里拎着买好的早餐,看到他神色不是太好。

季平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讲述自己出去的原因:“律哥让我去药店买退烧药。”

预想过伤口严重会引起发烧,安卿没让季平去买退烧药,“去把医生叫来。”

“可是……”季平犹豫了,“医生过来,家里那边就得知道。”

“总比让你们家少爷丢了命好。”伤那么严重,根本就不是吃退烧药能解决的。

季平也觉得退烧药不顶用,担心伤口再恶化,还是请医生过来看看,才能踏实些。

……

时律还有些意识,看到付医生竟然过来了,正欲发火,安卿先出现在卧室门口:“是我让季秘书把付医生接过来的。”

看到他脸色煞白,一副病恹恹的没精神样子,走过去当着医生的面,抬手解他的上衣扣子。

靠在床头的时律没半点力气,肩膀的伤口处更是疼的厉害。

解开他的上衣,露出正在渗血的左肩膀,上了岁数的付医生连忙拿出来眼镜戴上。

接下来拆纱布,检查伤口,清除淤血,安卿全程打下手的帮忙递工具。

看到她临危不乱的模样,季平打心底佩服。

输液的时候,安卿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昨晚一夜几乎未眠,她其实也困了,为了不睡着,她多次的用体温计测时律的温度。

时律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并没睡着,伤口太疼,属于半睡半醒。

每次安卿摆动他的手臂塞温度计,又拿温度计,他都能感觉到。

尤其是安卿伸手时,拂面而来的那股茶香味,时律越发的觉得在哪里闻过。

不是那天在安家的午睡,他很确定,午睡前他就曾近距离的闻到过,

一些记忆碎片逐渐拼凑完整,茶香味,梦中那个“小瑾”的呻吟声,她那两团傲人的软肉,纤细的腰和翘臀,密林深处的花蕊和黏液……

“……时律。”

“轻点……唔……”

大脑如同炸开,梦里的那个声音根本就不是宋瑾,是安卿。

时律甚至开始怀疑:那晚到底是做了春梦,还是真实的对安卿做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