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顾不得追凶手,哪怕她此刻内心已经很慌,仍旧先保持理智的把时律扶上车,在开往医院的路上,打电话给季平,把车祸地点告诉了他。

因为必须得有人过去先收尾,不能将事情闹大。

以时律的身份,这个节骨眼上,太容易被有心之人放大行为,篡改舆论导向。

到最近的西湖医院,被送进急救室前,半昏迷状态的时律只跟安卿说了三个字:“别内疚。”

恰恰是这三个字,让安卿的眼泪瞬间决堤。

急救室外踱步,她多次的懊悔甩开了那辆大众桑塔纳,她将自己的行为归于:愚不可及。

为了那所谓的自尊心,再次让时律遭受伤害。

明明该躺在里面的人是她。

来的路上时律再三叮嘱:不要告诉你爸,不要声张,除了季平,不要告诉任何人。

安卿其实知道,时律这样做的真正原因:不能被时家那边的任何人知道他出车祸被捅伤的事。

上次时律的车被动手脚,查出来是宁家那边派的人。

宁家背后是她爸安康升。

说不是她爸下的令,根本没人会信。

这次也一样,不管背后想置安卿于死地的指使者是谁,出事的是时律;这种关头,时家那边只会又往她爸安康升身上想。

时律不想让他们两家之间再生隔阂。

时安两家若是真反目成仇,看笑话的只会是那些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小人。

所以安卿只能忍,忍的她咬破了手指还浑然未知。

0074 74 贼船

时律没有住院。

伤口包扎好,输液消炎,短暂的休息了几个小时后,让季平派人送来套崭新的衣服换上。

他得回家先露个面,更得让那些躲在暗处的妖魔鬼怪知道时安两家不会反目成仇,让他们趁早打消掉那个念头。

至于安卿,时律给的建议是让她先回大院。

安卿很想说不回,想守着他,照顾他……

已经任性过一次,换来的是惨痛的代价,为了不再给时律添乱,安卿只能听话照做。

离开病房前,她数次的回头,哭红肿的眼,难以隐藏的不舍和留恋,在走出病房后,她更是攥拳的掐掌心,用疼痛提醒她自己:不能再留恋,他不属于你。

……

回大院的路上,全程都有那辆大众桑塔纳保驾护航。

驶进大院,那辆桑塔纳也停在了门口不远处的梧桐树下。

处理完交通事故的季平,第一时间打电话向时律报备:“嫂子已经进大院了。”

得知安卿已经安全进大院,时律才放下心的回老宅。

肩膀被匕首捅的太深,时律庆幸伤的不是右肩膀,回家没有被家人发现任何异样,只露了面,找了借口回市政厅的公寓。

公寓离市委大院不远,开车仅几分钟的路程。

担心时律的伤势,一整晚,安卿几乎没睡。

天亮发消息给季平,得知时律没住老宅,昨晚在公寓住的,安卿赶紧穿衣洗漱,下楼的时候撞上云姨。

“怎么起那么早?不是请长假了?”云姨很诧异。

安卿随口编了个理由:“走之前约了几个同事聚聚。”

楼下传来开门声,是她爸起来了,避免穿帮,她赶紧向云姨道别:“我先走了云姨,晚上指不定还得聚呢,不用准备我的晚饭。”

看到女儿匆忙离去的身影,安康升这个当爸的察觉到点不对劲。

从春节到现在,安康升总有种感觉:女儿在刻意避着他。

难不成?是知道了些什么?

万一真的知道……

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