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感让安卿有了第一次上课的分神。
这堂课讲的是秦始皇嬴政,安卿最敬佩的一代君王,过去每次讲到秦始皇,她都像个入戏的史官,讲述那个朝代的繁荣,以及后人对秦始皇是暴君的污蔑。
状态不行,没法再硬着头皮讲下去。
“不好意思,老师今天状态不行。”安卿鞠躬道歉,让学生们先自行阅读。
下午请了假,没回大院,开车去了孟老那儿。
巧的是,时律也在。
0069 69 给安家留后路
时律正在跟孟老下棋,安卿想过先走的,换个时间再过来。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时律已经看到她。
罢了,江城圈子就这么大点,以后也少不了得碰面,没必要刻意的躲着。
越躲,关于他们二人离婚的闲言碎语越多。
最离谱的传闻是:时律养在外面的姑娘怀孕了,逼宫到了安卿这个正室面前;本就属于“下嫁”,又被逼宫,安委哪里会让唯一的女儿受委屈?
所以春节后民政局刚开班,让俩人赶紧把婚给离了。
安卿进茶室后,落落大方的坐下,也没多话,先端起茶壶帮下棋的两人添茶水。
向来喝绿茶的孟老,今天竟是普洱。
孟老这个老滑头余光扫了安卿一眼,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喃喃自语了句:“普洱养胃,最近总胃疼,我这个老头子得多喝点普洱暖暖胃。”
这话不等于是说被他俩离婚这事给气的胃疼?
时律没任何反应,关注点全在棋局上,手中的黑子迟迟都没落下。
对围棋略懂一二,安卿看出来孟老刚才的那一步,已经将他的路堵死,说白点:他已经快输了。
孟老那边放松了警惕,端起茶杯喝口普洱,阴阳怪气的问了安卿一句:“今天周二,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放着课不上,跑我这个老头子这里,怎么?还想让我给你当媒人?好给你再介绍个对象?”
茶水刚过喉咙,安卿被呛的连声咳嗽,纸巾在时律那边,她准备绕过去拿。
时律先一步把纸巾盒递给她。
连看都没看她,继续低头研究棋局,仿佛不管孟老跟她说什么话,都与他这个“前夫”无关。
“孟伯伯您别在人喝茶的时候讲冷笑话。”用纸巾擦了下嘴,为了避免尴尬,安卿岔开话题问:“您今晚有空没?请您吃个饭?”
“那你得问你前夫。”孟老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刚答应了你前夫,今晚跟他去个好地儿。”
好地儿是哪儿,安卿大致也猜到了,估计就是水杉林那边的茶馆和红酒行。
孟老这种人精过去,不得很快就能发现那地儿背后的老板是薛泽这个京圈太子爷?
安卿心想:去了也好,早去早发现老板是薛泽,也好早点让时家那边踏实。
她微笑着说:“那我改天再约您。”
“多个人你前夫又不是请不起。”孟老哪肯放过这种机会,“没听过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不成离个婚你俩以后就得当仇家?”
这话把他俩都给扯进来了。
反观时律,照旧不受干扰,黑子离手的瞬间,棋局反败为赢。
“我都这么嘴碎的扰乱你心了,你小子竟然还能赢我!”孟老心服口服:“今晚你俩谁都不用请我了,我请你俩。”
他站起身说:“我这个老头子从过年憋到现在,今儿得跟你俩好好的说道说道。”
……
黄昏将至的水杉林小道,幽静中带点古雅的氛围。
孟老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的走进茶馆,点了三壶茶:一壶普洱,两壶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