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宅的玉兰树下跟时律说的话。
他说:“你别过于自责,你要是因为跟他见一面被那些人拿去大做文章,他得更觉得给你添乱。”
也恰恰是孟老的这番话,让时律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一直往上走,拥有权利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拥有的越多就得失去人类最基本的情感?
没有情感又跟机器有什么区别?
机器能体会到百姓的冷暖?
于是时律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也不在乎那些人会如何大做文章,执意来到威海送安康升最后一程。
时律永远都忘不了安卿抱着骨灰盒走下台阶的场景,她身后只跟着云姨和宁致远,再没任何人。
也是从这天起,时律明白了宁致远跟云姨对安卿的意义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
上车后,安卿抱着骨灰盒对时律说:“我爸说要海葬,要我把他的骨灰撒大海里,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是很想落叶归根的。”
“从江城离开后,我爸最想回老家看看,他不敢回,他怕回去后,我二爷跟三爷他们家会被邻居们瞧不起。”
安卿看向他:“你还不知道吧?我爷爷其实也是死于肝癌,他们说家里几个人都得一种癌,很可能是遗传,我二爷爷也查出来肝癌了,我那些堂叔们担心的不行,一个个的都去检查身体去了。”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时律也没打断她,只为让她说个痛快。
一路上,安卿说了很多很多话,说累后,她才偏头靠在时律的肩膀上:“时律你就不怕么?”
时律看向她,她又问:“不怕我克死你么?”
0133 133 她很疼(800珍珠加更)
安卿是两天后回的河南老家。
放弃了海葬,想让她爸落叶归根。
回到老家,宁致远跟云姨和季平住在二厂的濮州宾馆,时律陪安卿先住在她外婆家;因为安家长辈们都反对安康升入葬祖坟,
安康升曾经是他们家族的荣耀,锒铛入狱又被全国通报,已成老家这边背地里谈论的负面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