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着呢。”他说,“小孩儿 一 个,还 不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吧,那个瘤子用命给你上了一 课,回头等你成老油子了再想起他,少朝他吐两口唾沫就算是感谢了。”
中年男人在外面点了根烟,猛吸一 口,徐徐地呼出口缭绕的烟气。
里面关着的这个也就二十出头,没什么机会上学,早早出来打工,和他儿 子一 般年纪,他一 时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一 片安静中,里面再次突然传出声响。
岁数还 不大的小年轻紧贴着铁皮门,音量极低地开口,声音绷得死紧。
“哥,我这辈子还 长。”他小声说,“但他这辈子已经没了,肩上挑着的担子扛不住了,总要有一 个结果,让他家里人知道他不是抛下这个家不管了,是把自己有的一 切都留下了。”
外面的中年男人蓦地沉默。
夜正是最黑的时候。
中年男人卸下铁皮门房上的窗户,动作仔细,隔着窗户卸下的空洞和他对 望,说:“给你十分钟,赶紧回来。秦瘤子自己做了两手准备,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