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想翻个白眼:"我不吃。"

纪菲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过来:"愿愿刚才跟我说他家里有事,要早点回去,所以今天可惜啦。"

他又盯着我不说话了。

我实在泄了气,头偏回去看他一眼,他才开了尊口,"你自己回去?"

我想起那天大雨,他也是摆着这张臭脸说要送我出校门,新旧场景交织,不禁连连点头。

"哪用梁大少爷亲自送。"纪菲总算脱下了那层笑盈盈的皮,看着兴致缺缺,"走吧愿愿,瞧你家司机那副急赤白脸的样子,都快急冒烟了。"

其实我看好了时间,也跟我妈说了一声我会晚回去一会儿,但仔细一瞧,司机居然真的一脸焦急,见我望过来,他朝我晃了晃手机,但我并未琢磨清楚他的用意。

下一刻,内门被推开了,门扉吐出一道修长身影,在门边的司机立刻诚惶诚恐站了起来。

门没了外力,晃悠几下回了原位。

"李――"纪菲话音到一半就收了回去。连我都看得出来对方这会儿似乎心情极差。

李进朝前走了几步,走到灯下,冰气森森的白/皙脸孔。隔着半个室内,面无表情地看向这里。

第30章

咔哒一声后,制冰机的卡口解锁,冰块滑动的声音像是敲响某个机关的声控,刹那间,这幅悬在头顶的油画极其突然地滑入了我脑子里,带出了一连串杂七杂八,至少不应该是现在想起的东西。

说到画。

也许是厌恶把他当作潜在精神病对待的家族,又也许只是觉得无趣,自从开始接触西方绘画后,梁周就很少再提起另一支笔。而相比起后来仰慕梁周的众多粉丝,我有较为幸运的两点,第一是,我不是梁周的粉丝。第二是,我曾亲眼鉴赏过他唯一一副现存的国画作品。

有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成功把梁周踩在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