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目光带着慈爱:“愿,我感到很抱歉,你遭受了如此辛苦的事情。”

我微阖上眼,感觉自己像在被一只温柔的狮子舔舐着。

良久,她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要回去了,要回到A......”她发出一声音节,又改口道,“继迢的父亲身边。”

我想起我昨晚做的梦。

丽桑卓女士上辈子是在宋继迢初一时候出的国,她去找宋继迢的父亲了,也将抚养宋继迢的自由全权交给他奶奶,宋继迢和?宠矗?大概也恰是从这那个时候开始熟悉的。

我做完手术的时机不巧,赶在宋继迢开学的时候。

那日李进过来看我,我很开心,将我从医生那里听到的话都尽数说与他,他和往日一样面色不显,但我从他稍柔软了一些的目光看出,他大概也是为我感到喜悦的。

暮色透进病房的时候,李进离开了。

冯阿姨近来在医院照料我,帮我把晚饭端进来,又在我吃饭时帮我梳头。

“小少爷,宋少爷下午时候来过。”

“他来过?我为什么没看见他的人?”

冯阿姨轻声道:“宋少爷见您和李进少爷在里面,就和我说啊,不要进去打扰你们,他在外面等等就成。”

木梳轻轻刮过我的头皮,从我发间缓缓而下,我有些愣地“噢”了一声。

“我那时候看他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地坐着,又想起丽桑卓夫人出国了,实在看着揪心,想去拿些点心过来,但回来时候,宋少爷就已经走了。”

我想起什么,问:“宋继迢他今天不用上课吗?”

“可不是么,后来秦老太太的电话就过来了,问宋少爷在不在这里,我才知道,宋少爷啊,大约是自个儿偷偷过来的。”

我捻着自己的发丝,没有意识到自那之后我和宋继迢的关系就会生疏,心里只十分抱歉。

想了一会儿,道:“冯阿姨,上次迢迢来我们家很喜欢吃的那个枣糕,您做一点,给他送去吧,好不好?”

冯阿姨在我身后笑了笑,语气怜惜地道了声好。

“但是继迢,他让我不放心。愿,他是个固执的,无比固执的孩子。”

丽桑卓边想边说,因此语速很慢。

“他很依赖你,有时候,过分依赖,如果他黏着你,让你不开心,或是,他有哪里惹你生气,你可以指出,让他改,他不会介意,”她说,“但他需要关心。”

“他需要陪伴,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恳求,愿,我希望你可以陪伴他。”

我和宋继迢很像两个从来校不准的时钟。他生来就是太阳的孩子,喜欢草地,山脉,海洋,喜欢各种球类运动,喜欢挥洒汗水,但我身体不好的那些年,他只能跟着我在室内看动画片,玩无聊的游戏,天气好时,最多就是在后园野餐。而等到我身体好一些,可以陪他出去玩了,他又已经不再来见我。

我曾经心生怨怼,但实际上,是我先没有做好一个哥哥,在这一点上,我对宋继迢一直都十分愧疚,如果和他一起长大的一直都是?宠矗?我想他的童年会快乐许多。

“我本不应该和你说这些话,但我有时看着你,会惊讶你变得如此成熟,”丽桑卓抱住我,干燥的唇亲了亲我眼角,声音有些干涩,“原谅我将这些压力施加给你。”

我回抱住她,把脸埋到她茂密发间,最后一次汲取阳光的味道。

所以我会陪在宋继迢的身边,直到他不再需要我为止。

天气正值炎热的时候,我转入了普通病房。因为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我在病房只是躺躺歇歇而已。拿到手机后,便是听于殷殷嚎叫她军训如何受苦。当然,忍了两天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