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结果!”黄易说:“第一没有目击者,第二现场没有任何有用痕迹。那两家人我们也都接触过了,情况差不多,都是刘学林停车后跑到搭灵棚的地方,和家属一起把遗体抬过去。边均中路六村绕来绕去,但曹二家口是条直线,就是说,从搭灵棚的位置看出去,看得到他车。家属们说没有看见有可疑人靠近过车。”

“我问他们把遗体送到金杯旁时,注意到里面有多少遗体没,他们都摇头,说谁敢往里面看。”黄易皱着眉,“曹儿家口我觉得可以排除,只剩下边均中路有可能。要再查不出个嫌疑人,我真要怀疑是刘学林自编自导了!”

凌猎眨眨眼,“您这才开始怀疑啊?”

黄易:“啊?”

季沉蛟咳了声,“好好说话。”

凌猎和黄易来到白板边,把自己和季沉蛟的想法说了。黄易一拍脑门,“这孙子耍到老子头上来了!行,我这就改变侦查方向!”

“黄队,我有个想法。”季沉蛟说:“上次我审刘学林时,觉得他提到那个白事连锁公司‘归永堂’抢他们这些个体户生意时,表情有点不对劲,我觉得可以查一查‘归永堂’,可能会有线索。”

黄易在季沉蛟肩头捶了下,“酸Q!”

黄易走后,季沉蛟说:“我们也走吧。”

白天,“金无常”们要么在补觉,要么在各个医院附近蹲守。车停在牟典培租住的医德巷,这里都是没有电梯的老房子,人流量大,不少病人家属搭伙租房子。牟典培住在一栋六层老楼的二楼,楼道里一股死老鼠味道。

凌猎对着铁门一通猛敲,季沉蛟都有点诧异,“你轻点。”

凌猎:“轻点敲不出来你信不?”

门里没动静。倒是隔壁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出来了,“你们找庆子?”

凌猎:“啊,警察。”

大汉愣了下,嘀咕:“又是查老牟吧?”说着也跟着敲,嗓门还特大:“庆子,别睡了,警察又来了!”

里面终于传来脚步声,门打开一道缝,瘦削的男人警惕又有些畏缩地转着眼珠子,“我,我上回不是都回答完你们的问题了吗?”

季沉蛟抵住门,“还想了解点别的事。”

庆子只得把门彻底打开,凌猎看向大汉:“大哥,做啥活计的?”

大汉:“您可别,您是警察。我跟他们一样,也做白事生意。”

凌猎跟邀请人到自己家似的,“那你要没事,咱一起聊聊?”

三人一起进了屋,大汉说他姓李,干这一行比牟典培他们久,积累了些人脉,日子还凑合。

庆子才二十多岁,一直低着头,有些放不开。牟典培是这房子的二房东,庆子今年才从乡下到城里来,房租六百,租了一年。牟典培死后,他本来想搬走,但刚给牟典培交了三个月房租,大房东不退钱,他搬走就是损失,只得忍着恐惧住下去。

案子一发生,警方就上门提取过牟典培的DNA,也对庆子做过问询,无非是了解牟典培的生活情况、交际。季沉蛟的前几个问题是重复的,庆子的回答也和记录上一致。

案发当天,牟典培本来要接三具遗体,但傍晚,他忽然觉得不舒服,浑身疲乏没劲,回到租房中,见庆子还没出门,说想把活转给庆子。

庆子在这一行中还算新手,而且性格内向,混不开,不大会自己去找活,很多时候都是靠其他人分给他一些活。当然,干这些活钱不能全部进自己的口袋,得让分活的人吃一部分。

他习惯了替人干活,谁给的活都干。

“庆子,哥今天不舒服,可能是感冒发烧了,这儿要接三个人,你要有空就去跑一下。”牟典培坐在竹沙发上喘气,手不住捶着胸口,脸色很难看,“我也不要你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