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地瞪向她,「你不该巴不得我死吗?说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何渠收了竹简,温温和和地笑着,「夫人说笑了,我之性命全系于夫人一身,岂能袖手旁观?」
若是忧姬出事,程寅还会让她活吗。
院门被股巨力轰开,程寅几乎是霎时便到了近前。他紧张地凝视着忧姬,后者适时地凄然一笑,晕了过去。
江洺早在程寅进门的那一刻松开了环抱忧姬的胳膊,捂着肩胛骨的伤口跪倒在地,「属下护卫夫人不周,请主上责罚。」
程寅一语不发地抱起忧姬,利落地离开了这所院子,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旁人一个。
江洺安静地伏首,视线追逐程寅的脚步,眼中掠过一丝黯然。
何渠摇摇头,捂着腹部的伤口往回走,血溢出指缝,洒了一路。
回了房间正碰见因为找不到她焦头烂额的觅儿,来不得多说什么,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爬到床上,总算能安心地闭眼。
那一路的血脚印红得刺眼,觅儿慌慌张张地去请大夫,结果得知忧姬以心神受刺激为由,把所有的御医都留在了她的屋里。
她想不到别的法子,只能去求程寅。
程寅坐在床头,忧姬躺在他膝上,黑发如泼墨一般倾泻,他禁不住用手去碰,好一副温情脉脉的画卷。
觅儿跪在地上,既畏惧,又有一股压制不住的愤慨,「我家小姐是为了救夫人才受的伤,危在旦夕,求国师请大夫为其诊治!」
程寅指尖盘绕着绢凉的发丝,沉吟不语。
忧姬喉间哀婉呻吟,纤细的玉指揪住了他的衣袍。
程寅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人的事情,「忧姬伤得怎么样?」
为首的御医也看得清这两人在程寅心中孰轻孰重,当下回道:「夫人之伤不在表面,还需与众位御医探讨一二,再开药方。」
程寅微微点头,「有劳了。」
十几位御医退到外室,其中一位看不过眼,经过觅儿身边时暗暗劝道:「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