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太聪明了,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能被他精准捕捉,温几栩被他审视着,无端生出一种暴露在显微镜下的局促感,无所遁形。

“我、我怕被他误会。”

“误会不是挺好的?”闻堰寒的声线冷丝丝的,“接受不了就退出,又不是人人都愿意做你的情人。”

“够了!不要再说那个词了。”

话题越说越露骨,温几栩脸皮薄,手心都攥出了一层湿汗,心跳也因他没有原则的话而怦跳着,另一方面,又因为这种背德感而生出羞耻。

即便她知道她和程子幕只是演戏。

她作势要挣扎着起身,闻堰寒却摁住她的腰肢不让她逃离,两人的力量悬殊差距太大,温几栩作势要咬他,闻堰寒反倒默不作声地任由她咬。

一个舍不得真咬下去,一个收住力道生怕真伤了她。

“怎么不咬了。”闻堰寒指腹拂过她的发丝,将掌心送至她唇边,“咬出血就放你下去。”

眼前的人实在是太擅长攻心了,今日的纠缠已经让她对他生出了万般愧疚。在他们这段感情里,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始终愿意无条件地包容她,就连分别时让她驱车跃过海浪时的那次疯狂,也是为了帮她克服心里障碍。

在得知真相后,温几栩才知道原来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相较之下,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复杂交织的情绪从喉咙涌了出来,温几栩的眼眶很没骨气地湿了,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猛地推开他的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闻堰寒喉结滚动,每次都拿她没办法,心脏深处的柔软狠狠一抽,勒令说,“不许哭。”

温几栩赌气道:“就要哭!”

“你哭得越厉害、越大声,别人只会以为我怎么把你欺负狠了。”

“……”

这不是一句多正经的话。他所说的‘欺负’和程子幕所说的‘欺负’,解读出的意思完全不同。

温几栩反倒止了哭声,凶巴巴地瞪向他,耳根烧得更烫,咬牙切齿道:“你、你无耻!”

见她注意力被转移,总算没有再抽噎,白皙清冷的脸上因生气而泛起娇俏的红晕,闻堰寒沉郁的心情才好了些。

“再无耻,也没有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无耻。”他抽出一张纸巾,知道她会躲,抬手时倒也不在意,漫不经心地递给她。

等她胡乱擦完眼尾的泪,不再用这招苦肉计来惹他心疼,闻堰寒才拿起她的手机,挂断了程子幕不厌其烦打来的电话。

长眸轻掀,睨向外侧拎起安全锤的少年,黑雾般浓烈的视线慢慢收回,最终聚焦在她的脸上落点,一字一顿道:

“既然你们这么会演戏,不如再跟我演一场,看看程子幕,究竟有没有血性砸开这扇窗。”

听到他的话,温几栩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慌。

下一秒,急切又凶狠的吻落了下来,毫无预兆地探开她的唇舌,抵着深处搅弄,大掌发狠地摁着她的脊背,呼吸粗重地捏紧她的下巴重重亲吻。

几乎是碾着她的唇瓣厮磨,连胸腔都跟着颤动,像是要她的身体和灵魂,都无法磨灭他所带来的记忆。

大概是意识到她反抗的动作,闻堰寒扣握住她的手,薄哑的嗓音覆上她的耳畔,“戏已开场,栩栩,别太紧张。”

他吻得太急太粗暴,攻城略地般的索吻掀起陌生的浪潮,让她好像被攥住心脏,喘不过气,耳朵里也像是灌了水,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不断倒退模糊的雾点。

车窗并没贴防窥膜,因此只要离得近了,能模糊看清一些里头的境况。

那一扇玻璃窗像是将世界分割成明暗分明的两端,里侧不断升温,却酝酿着难以压下的汹涌妒忌,外侧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