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几栩不明白他的意思,“嗯哼?所以呢?”
“带你去过最后一个儿童节,小朋友。”
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面庞,将他身上的气质都烘地柔软了些,唇边若有似无地笑意隐含着宠溺的意味,温磁好听的嗓音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从喉咙到胸口都变得奇怪,软绵绵的。
温几栩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夜风将那缱绻的话语吹散,她像是没听清般,问:“什么?”
他却已掀开车门,长腿落地。
将副驾驶上的毛绒娃娃塞进她怀里,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当真像哄小孩子一般,解释说:“你还有三天成年,在这之前,都还是小朋友。”
借着路灯,她看清那毛绒玩具是个玉桂狗,柔软又干净,泛着浅淡的玫瑰香气。
像是特意清洗过。
“你、你从哪打听出来的?”
闻堰寒眉梢压地不能再低,黑沉的眸子里笼了层森冷的雾色。
江鹤轩也气得不行,这要是在宜城 ,暴脾气的江少早就抄起旁边的凳子朝他砸了过去。
但这里不是宜城,闻堰寒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他们彼此所处的位置在阶级的不同端,闻堰寒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让江鹤轩几个月的努力变成一个笑话。
笑面虎早就习惯于周旋在这些豺狼虎豹之间,江鹤轩转瞬便挂上揶揄的笑,“闻哥,温温她就是一小姑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麻烦多担待。您要是有任何地方不爽的,找我呗,实在不行,就把我当个沙袋,我这人抗揍,怎么着都不要紧。”
话里话外,都把矛头往自己身上揽。
只是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昭示着他和温几栩非同一般的关系,否则,怎会如此护着她。
闻堰寒并未理会江鹤轩放低姿态的讨好,踱步靠近,深潭般的眸子淡淡扫过眼前比他稍矮几厘米的江鹤轩,气势上就宛如俯视蝼蚁一般。
“江鹤轩――”
闻堰寒睨向他,字里行间都萦郁着上位者的挑衅,和极力压抑的戾气,“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江鹤轩唇畔的笑意不减,眼神却凉了三分。
见闻堰寒勾唇冷笑,视线如刀锋一般,“不过是竹马而已,别搞得好像自己是她正牌男友一样,在我这宣示什么主权?”
江鹤轩额间青筋毕露,却只能按捺,连圆滑的场面话都说不出半句。
像是燃烧至尾声的森林烈火。
暴烈又凶戾。
“行。”闻堰寒再度撬开她的牙关,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温几栩眼睫仍沾着湿意,浑身颤抖地对上他的眸子。
他觉得自己也疯了,同这个扭曲而崩坏的世界一样,陷入了不可救赎的泥沼。
理智崩盘,原则破碎,罪恶的藤蔓缠绕。
既然已做不到抽身,那就跟着她一同陷落。
在这无尽的深渊。
“既然跟他分不了,也别想跟我断。”闻堰寒咬上她脆弱可怜的耳垂,“那我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怎么样?”
第 102 章 if线(含彩蛋)
锢在腰间的手臂因用力而绷紧,温几栩感觉自己几乎快要被勒断气。
以至于她难以辨别刚才的话,究竟是幻听,还是错觉。
车内的空间逼仄,温几栩的脸因为缺氧而泛红,就连另一辆车在附近停下也未察觉。
闻堰寒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淡淡扫过去,只一眼,认出是程子幕的车,静水流深般的眸子里藏着波澜不惊。
他平静地收回视线,睨向怀里的人,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程子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