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霜降下，更受折磨的是总是差一步的无力挫败感。

玻璃窗破碎的声响穿透耳膜，外界的光源争先恐后地溢进来，视觉和听觉在这一刻行成了通感，映入眼中的画面像是变成了电影里的慢镜头。

温几栩呼吸一滞，心脏跳动的频率像是要跃出胸膛，所有的判断、思考，在这样电光石火般的一刻里，都不及本能的驱使更快。

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用自己单薄的脊背试图替他挡住飞溅的玻璃碎片。

闻堰寒浑身僵住，睇向她的目光里熠熠发亮，声音里像是含着不确定地吐息。

“栩栩？”

程子幕也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大概，她根本就不需要他来拯救。

车窗早已被换成了夹层玻璃，在两片玻璃间由PVB树脂胶片在发生碰撞碎裂的情况下，将其牢牢黏住，从而防止玻璃碎片二次伤人的意外事故。

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温几栩眯着眼睛缓慢睁开，正对上一双灼热的眸子。

待她反应过来后，想要逃离，却被闻堰寒的目光牢牢锁住。

“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

心跳骤乱不止，温几栩略怔，下意识找着借口，“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闻堰寒无情地拆穿了她。“说谎很容易，但本能的反应却作不了半点假。”

他说完，冷戾的目光通过斑斓破碎成网状碎片的车窗落向程子幕，见少年脸上并无半点正主捉奸的愤怒，反倒冷勾起唇角，眼神含着懒洋洋的挑衅。

“Lion，要不你来说说，你们这戏还打算演到多久？”

或许是刚才砸窗的力道太大，程子幕手腕发抖，清明关切的视线落向温几栩，“你没事吧？”

温几栩摇头说没事，闻堰寒却徐徐冷声开口，“没事也用不着你来管。”

等程子幕走后，公园的管理员过来敲响车窗，提醒道：“这里不能久停，麻烦尽快把车开走。”

温几栩此刻还在被闻堰寒抱在怀中，彼此身上的味道都被对方浸染，更何况姿势还如此亲密，再怎么解释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