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

伤害楚星漠的，都该去死。

……

楚星漠醒来，已经又是三日之后了。

他其实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苏恒把各种仙丹灵芝全都不要钱似的喂给他吃，所以伤口恢复得很好，他醒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毫无不适感。当时苏恒恰巧有事出去了，俞执帮他看了一会儿，见楚星漠醒来，就像被火燎了尾巴似的叫起来。

楚星漠无奈地看着他，问：“苏恒在哪？”

“刚走没多久，等会儿就回来了。”俞执趁着苏恒不在，连忙不吝溢美之词，把苏恒这段时间的表现给添油加醋说给了楚星漠听：“真的，我之前还觉得苏恒娇气，自己穿衣服鞋子都笨手笨脚，好像被人伺候惯了似的，可是这几天，都是他给你擦洗的身体、换的衣服，寸步不离地盯着你。而且这次多亏了他才把你救回来，星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苏恒，他对你真的没话说了，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这么喜欢一个人的。”

“我早就说过，他很好。”

楚星漠心跳忽然快起来，唇边也情不自禁地漫开了笑意。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门从外面被推开，苏恒从外面进来，看见楚星漠醒了，面上是毫不作伪的惊喜。可他上前了两步，却忽然想起什么，站在原地不动了，面上的惊喜之色褪去，换成彻头彻尾的冷淡。

俞执还在打趣：“哟，这是高兴傻了。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两个了，练剑去了。”

他从桌子上随手拿起剑，悠闲地从苏恒身边走了过去，却突然听见苏恒道：“醒了？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俞执觉得苏恒的语气有些捉摸不透，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想要探听他接下来的话，幸好苏恒也不很介意别人在场，完全没有理他。

楚星漠还是带着温柔如春水的笑：“嗯，你说。”语气较之以往，更要轻柔几分。

苏恒毫不留情的，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似的，平静地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楚星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露出了明显的错愕和慌乱神色，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

别说是楚星漠，连俞执都愣了，完全不明白苏恒搞的是哪出，他回过头，看见苏恒绷得很紧的脊背，瘦削得仿佛竹节。俞执飞快得出结论：苏恒此时很紧张。

不过，无论什么人，和准道侣说分开的时候，都不会不紧张。

俞执不敢再探听他们的事，急忙踏出了门槛，把门关上了。

楚星漠顾不得穿鞋，直接赤脚踩在了冰凉的地砖上，走到苏恒面前，慌乱无措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刚才说什么？”苏恒从没见过楚星漠这样失态的样子，他什么时候都是从容的、温和的，静水深流，才更能看出他的底蕴和修养。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苏恒重复了一遍。

死一般的静寂之后，楚星漠才艰涩地开口：“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我之前说过，我给你结束的权利。”楚星漠的声音很哑：“如果你想好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相信你做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苏恒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他打开门，听见身后几不可闻的声音：“是因为别的男人吗？”

“是。”苏恒看着走廊拐角处的那个身影，银发如月光，衬出他如画的眉眼：“因为宋蔺。”

……

“又背错了。”

楚星漠在给玄洺他们讲心诀，一篇心诀背得错误百出，俞执实在听不下去，让楚星漠去休息，自己接替他继续讲。

等他讲完出来，就看见楚星漠坐在窗下，正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