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蔺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楚星漠：“他还没死？”

他往前踏了一步，苏恒大怒：“你还想再刺他一剑不成？”

“你过来，我就不动他。”宋蔺满身是血，掌心也有血迹，他毫无戒备地把手中攥着的剑扔到一边，朝苏恒伸出了手：“阿恒，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苏恒站在原地静了半晌，忽而一笑，像是娇艳的芍药：“好啊。”

他不顾苏祁的阻拦，朝宋蔺走过去，手却已经悄悄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等走到宋蔺面前的时候，已经拔剑出鞘，以一种极妙的角度朝宋蔺刺过去。这一招诡秘至极，应该没几人能防备，可宋蔺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剑就掉到了地上。

“你的剑法是我教的。”宋蔺道：“你的什么都是我教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出哪一招？”

苏恒咬牙看他，眼里满是厌恶和仇恨。

苏祁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放开他。”

宋蔺不仅没放，反而把苏恒抱进了怀里，他身上的血都染到了苏恒的白衣上，仿佛雪地上开了大片大片的红梅。苏恒眼角余光瞟见苏祁要拔剑，生怕苏祁也被宋蔺刺上一剑，当即喝止了他：“苏祁，住手！”

苏祁不可置信道：“你舍不得？”

是了，宋蔺是苏恒从小就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宋蔺之前搞出那么多事，他们两个早就恩恩爱爱在一起了，哪还轮得到别人插手。

宋蔺眼神微动，刚要说些什么，苏恒就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宋蔺，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谈。”

……

思过崖。

这是宋蔺待了很久的地方，在这里，抬头只能看到一线灰白的天空，无论清晨还是傍晚，落进来的光线都有限，大部分时候，宋蔺都是在黑暗处一个人待着。黑暗可以让一个人想明白很多事情，尤其能想清楚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苏家的秘密，这些东西都没用，即使宋蔺用这些得到再多，都不如一个爱他的阿恒。

宋蔺也记不清自己的头发是什么时候白的了，似乎是一夜之间就白了头。

他执念太深了，每天都打探苏恒的消息，不停地想着他过得怎么样，这么娇气，别人有没有让他受委屈；想着又会嫉妒，一想到苏恒那么招人，会有那么多男人缠着他，他就焦躁不安。宋蔺之前觉得自己做事情都会深思熟虑，很少后悔，但人生似乎只要有一件悔事，就足以满盘皆输。

“这地方多好。”苏恒对着他露出一个有些残忍的笑：“你在这里待着不好吗，何必跑出来祸害别人？”

“我不可能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你是我的妻子。”

宋蔺想要搂住苏恒，苏恒却抢先把他推开。

“怎么才能放过我和楚星漠？”苏恒道：“长老不可能亲自看守禁地，其他人看不住你，一想到你可以随便从禁地出来，我简直连觉都睡不着。”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楚星漠，我绝不容他。”

苏恒知道宋蔺的性格，宋蔺其实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一旦确定目标，就很少会半途而废，也正是因为他心无旁骛，所以道心通明，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如果不是当初那些事情，宋蔺能和他一起进清越宗，那宋蔺无疑会是首席弟子的最佳人选，苏恒从小对宋蔺就有种奇怪的仰慕和敬畏，后来因为苏祁的事，才渐渐对他改变了态度。

又想到之前的事了，苏恒默默想，自己可以一辈子都忘不掉宋蔺。

宋蔺再次抱住了苏恒，绵密轻柔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他的脸上，苏恒像是麻木了一般，任他吻着，只在他吻上自己唇瓣的时候，狠狠咬了他一口。

血液把苏恒本就艳红的唇瓣染成了更好看的色彩，在晦暗的光线里，宋蔺看得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