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星漠被他蹭得有些受不住，犹豫了片刻，还是握住了苏恒的肩膀：“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点都不像之前的我，好像越来越不能容人了。”

“那你觉得我变了吗？”

楚星漠仔细想了一下：“对我的态度变了。”

之前苏恒这副温顺乖巧的样子，他只在虞渊身边见到过，其实苏恒一直有这样的一面，只是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来，不遇到合适的人，就永远一副冰冷尖锐的模样。

“喜欢一个人都会变的。”苏恒道：“不过你未免太为难自己，难道你从小到大都没撒过谎吗？不过是昧下了沈翳送给我的糕点你要是真替他送了，我还觉得是你不在乎我呢。这有什么？值得你大半夜地跑过来认罪。”

苏恒顺手捡起了桌上的糕点，顺手丢进了纸篓里，楚星漠连忙劝道：“我，我这次真不介意，你没必要扔的。”

“可是我有你给的梨膏糖了，还要别人的干什么？”

楚星漠视线凝在了纸篓里的梨膏糖上。

沈翳的话说得对，苏恒对喜欢的人，从来都是全心全意，做什么都可以；但他如果不喜欢了，也从来都是弃如敝履，从不肯回头多看一眼。

楚星漠潜意识里，其实一直怕自己也变成被弃如敝履的那一个。

“好了，别看了。”苏恒拉住楚星漠的衣袖：“你半夜来我房间，难道什么都不准备做吗？”

楚星漠兀自垂着头，视线里全都是苏恒胸前白腻的肌肤，发梢上的水把薄薄的一层外衫打湿了，透出两点艳红色。他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按住了苏恒，开始啜吻他锁骨上的水珠，而苏恒被他抵在桌子上，却只是温顺地抱住了他，轻轻抚着他的脊背。

“别急，我给你。”苏恒这么说着。

只因为他这么一句话，楚星漠方才的怅惘就全都消散了，生出满心的感激和庆幸来。他原本来的时候尚在惴惴不安，怕苏恒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光风霁月的君子，怕苏恒知道他其实也很小心眼，但苏恒却并不在意，反而还温顺地抱住他，这副全然包容的姿态，好像他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阿恒，你真好。”

“你知道就行。”

不知道谁先主动，两人很快吻在了一处，门却忽然从外面被推开，轰然作响。

苏恒被这动静给吓了一跳，忙推开楚星漠，正待斥责闯进来的人几句，可看清门口那个人的脸后，却惊诧得霎时忘了言语。

宋蔺站立在紫钺钺的夜幕里，月光照在他身上，银发如水。

此刻他的眼神却极冷，在几乎算是赤身裸体的苏恒身上掠了一眼，然后就死死盯住楚星漠。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他慢慢的，往房间里踏了一步，这一步仿佛踩在了苏恒颤巍巍的心尖上。

苏恒连忙把身上披着的外衫给拢得紧了些，楚星漠很快回过神，下意识把他往自己身后带了一下。

宋蔺的视线像刀刃一样，又薄又冷地在楚星漠身上剐了几下，在楚星漠以为他会动手的时候，他却忽然看向他身后的人，淡淡道：“阿恒，过来。”

苏恒咬了咬下唇，从楚星漠身后走出来：“宋蔺，你不是应该在思过崖好好待着吗？谁放你出来的？”

“我知道你来了，所以想见你一面。”

苏恒冷道：“那现在你见到了，可以回去了吧？清越宗这么大的门派，难道就没有弟子负责看守思过崖吗，怎么能让你随随便便……”

“阿恒。”

宋蔺又往前走了几步，苏恒不知怎么，竟然有些心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怕我？”宋蔺的脚步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是不是我白发的样子太难看了？没关系，很快，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