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爹盯了眼屏幕,墓志铭都快喊了出来。
只见韩多恢面色蜡白,眼球肿胀,萎得像被僵尸吸过脑髓,头上还扣了顶翠绿的卡通绒线帽。
“他……他失心疯了?!”韩老头脸一沉,指着我鼻子的手转向pad。“让他马上从画面里消失!”
“这……怕是办不到。”秘书颤瑟瑟后退了一小步。
我伸过手揿掉了屏幕。“好了,他消失了。”
韩老头看看秘书,再看向我:“你肚子里装的不会是鸵鸟蛋吧?”
他略稳住神,吩咐秘书:“打开,我看看他发什么疯。”
这个家庭最近忙着打内部官司,宋楚在婚纪晚宴上升堂,他儿子第二天又跑到媒体前升堂。
这期节目主题为:韩氏继承人回应家族纷争。
韩多恢像条冤死的鬼魂,面无表情,用一种怪异而陌生的声调控诉我们。
他父亲倒行逆施,朝令夕改。
他母亲锅碗兼顾,内外逢源。
他妻子无耻下流,贪婪卑鄙。
一家子冥币凑起来买不起阴德公司的一份股权。
他活在列强环伺,他活得如履薄冰。
我边看边搔头发。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就是他反抗的途径。
韩老头气得发笑:“看看我们30岁了还要上电视告状的小可怜。”
而后,球踢给了我:“都说结婚如新生,他的人生新阶段好像不太光明。”
我毫不客气地抢白:“第一条命也没见他满意。”
他张了张嘴,待要接话,韩多恢空洞的声音打断了他:“我揍了他,照着他的白屁股一顿好扇。”
韩老头和他的秘书双双行来侧目礼。
我:“他可以……只说屁股的。”
“我早就想扇我老婆的屁股了。”韩老头忽然发自肺腑来了句。
那头韩多恢:“是的,我家暴了我怀孕8个月鬼知道几个月,的妻子。我一点不后悔,不愧疚,看着他的小脸蛋哭得跟屁股一样红,我爽呆了。”
主持人神色变得讳莫如深,插进话:“先进一段广告,稍后继续。”
“稍后继续?”韩老头把手一丢,“这狗屁玩意儿还分上下集?”他手指划向门外,对秘书下令。“我不管,你让他给我回来,他现在就像他戴的那顶帽子,他就是个小丑!”
我不辞而别,从后门离开公司大楼。
司机打来电话,说车子还在绕圈,路上堵,要等一刻钟才到。
来的时候,没人注意我,韩多恢搞了这么一出自爆式袭击,旋转门外现在全是记者。
交通拥堵对上这个职业仿佛瞬间就失灵了。
让长枪短炮齐齐瞄准肚子,我大无畏的表情和身姿实在担得起英雄母亲。
右手近位停着辆出租车,一刻不敢耽留,我以最快速度把自己塞了进去。
狗日的媒体跟了一路,摄筒导弹似的架在窗口上闪,上车后除了报出目的地,我其余的专注力都放在了车窗外。
摄影车一辆接一辆被甩脱,消失,出租车也偏离了该有的轨迹。
司机撕下了胡子。
后视镜里浮出了某个泼皮无赖的眼睛。
“嗨,我的Beta。”他轻浮地打招呼,随即眼角噙泪地大笑出声。“真是一孕傻三年啊你,开了这么久都没认出我。”
我今年就没顺过。
车门储物格里塞着瓶矿泉水,我拔出朝他头上丢。“滚。”
他津津有味又笑了半晌,忽地严肃起来。“我派了杀手伏击在电视台楼下。”
“你有何贵干呢?”
“姓韩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