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己身边理所当然的一片死寂,也不知道到底行没行。虽然赵白河说过控制权目前在自己这边,但这玩意的远程操作系统到底是什么运行原理,真有这么灵通吗,周檐说实话有点怀疑。

难以判断赵白河那边什么情况,周檐考虑着要不要问询一下,却突然愣住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加过赵白河的微信。

把微信联系人列表从头到尾翻了两遍,对的,没有赵白河。

不常见面的表亲之间,没有微信好像也是常事。况且他们每次做爱也并非是特意约出来,只是在宴席上碰到后顺便就做了。

想到这里,他又切回跳蛋控制页面,然而这个简陋的软件也并没有什么聊天窗口。他只好又温习了一下那些个谜之功能,想着自己既然只是试试,万一真打扰到赵白河了还是不太好,于是再次按下开关键。

此时,这个界面卡顿了一下,紧接着就闪退了。

周檐看着自己的手机桌面,皱了皱眉,再次点了进去。

然而这个粗制滥造的app似乎是服务器不堪重负,点进去几次就闪退几次,最后彻底打不开了。

应该是,关上了的吧?

应该是。

周檐揉着眼睛,感觉自己不能再一直盯着这玩意了。他现在脑海里全是赵白河撅着屁股往穴里头塞那个跳蛋的样子,太阳穴已经隐隐开始发热,这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复盘的所需要的情感投入。

所以他决定,这次的复盘就先到这里。

周檐放下手机,站起身来收拾衣物,准备去冲个凉清醒一下。

晚上九点半,客厅电视上的肥皂剧刚好播到了最高潮。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兰兰,我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

“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长腿佬﹐阿︰姨整理

“阿荣……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兰兰……”

“阿荣……”

赵白河跷着腿瘫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上的消消乐方块炸得噼里啪啦,“amazing!”、“excellent!”的欢乐音效接三连四地响起。

他的母亲白夏莲削着个脐橙,上身前倾,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车轱辘一样翻来覆去叫对方名字的男女,好几次都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而他的父亲赵国平此时蹲坐在茶几与沙发通道间的矮板凳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开膛破肚的老式挂钟。这个钟年龄要比赵白河本人还大,玻璃都发黄了,据说是白夏莲当初送给赵国平的结婚礼物。赵白河第一次听说这事的时候,心想白夏莲还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谁结婚会送钟啊。

但无论如何,这面钟还是恪尽职守地在他们家工作了二十来年。

直到两个星期前,钟大哥突然就不走时了。

发条都转出火星了,指针也一点动静没有,赵国平拍了两下,里边传来零件叮叮咚咚掉落的声音,大事不妙,赵国平自那天起就开始修钟。

赵国平还让赵白河帮着网购了不少精细工具,那段时间他每天下工回来都在茶几面前仔细忙活,琐琐碎碎的部件摆了一桌,吃饭要喊好几遍。

赵国平目前在装修队做泥瓦工,也不知道刮腻子和修钟是不是有什么共通性,总之一周左右他就把那个钟修好了,不仅开始走时,而且走得比以前还准。简直完美!那个大红色的、表盘上画着牡丹的钟被他捧在手里翻来覆去欣赏,就差吧唧一口亲上去了。

但是事情很快变得不对劲起来,因为赵国平当天晚上就在茶几上发现了多出来没有装回去的零件。

这位强迫症老爸坐不住了,每天看着挂在墙上、走得分毫不差的老钟来来回回地焦急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