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呀。”

“好。”

为师就等着你长大，来找我报仇。

群~607~985~189?整理.2022?03?16 18:53:25

第三章：规矩

第三章：规矩

杨迹毕竟是小孩。

不等到家，就已趴在他肩头睡着。萧凌云谨记落霞宫败亡的教训，不喜奢靡，府邸布置也尽量简朴，身边仅有两名侍女伺候起居，都是萧家遗留女眷，重建落霞宫后陆续找回的，一个年纪小的叫阑珊，一个年长的叫寒雨。

他常年领兵在外，又是四更天，本以为她们都已睡下，但还未行至大门，远远就看到院外亮着昏黄的灯光。

想是听闻他会回来，故点灯等候。

寒雨眼底本透着倦意，见到他便一扫而空，迎了上来，喜道：“公子，您……”

“嘘。”

萧凌云抬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径直走进自己卧房，轻轻放下杨迹，嘱咐阑珊取来伤药，除去他的靴子破衣，擦净伤口，再将药膏细细抹匀。他的动作很轻，小徒弟没有丝毫惊醒，便给他盖好被子，熄灭蜡烛，悄然离开。

但他并未就寝，而是走到隔壁厅堂，欲言又止。

阑珊依他吩咐，准备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香等香料熬制香汤，寒雨就担忧地跟在身后，他不主动说，就不追问，只默默地等着。

“抱歉。”

萧凌云率先打破寂静，沉声道：“我被免职了，我已经……没有价值了。”

尽管竭力克制，尾音仍带了点颤。

这一路他走得很慢，除了过不去自己那关，更是无颜面对萧家旧人。作为萧家唯一的幸存者，他被寄予了太多期望，很多人想从他身上听到卧薪尝胆、反败为胜的传奇故事，可他本身又是那样平庸，那样无奈。

各路英雄轮流登场，而他只是保全自己，就已耗尽心力。

“公子不必向我们道歉。”

寒雨哽咽道：“我们都知道，这些年，公子心里比任何人都痛苦。”

无能的痛苦又有何用？

难道躲在破庙中流泪哭泣，我的心愿就能实现了吗？

他心有不甘，但当看到寒雨眼角的泪光，便只能沉默，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坐下，摆开棋盘，温声哄道：“别哭了，来陪我下棋吧。”

一夜未眠。

翌日，食时。

萧凌云盥洗束发，又换身衣裳，他素好颜面，时刻衣冠整洁。

小徒弟睡得正香，萧凌云准时把他弄醒，屈身查看伤势，他的药都是魔君赐的，果然功效惊人，化脓的已结痂，细小伤痕都已愈合。

阑珊见他可爱，煮了米汤喂给他服下。小徒弟还在揉眼睛，懵懵懂懂的，而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家了，兴奋地跳下床，赤脚跑到院里，好奇地东瞧瞧，西望望，又跑去后院看小池塘里养的双色锦鲤，小小的背影看着十分乖巧。

他颇有些骄傲，佯装平静地说：“师父，想不到你挺有钱的。”

萧凌云道：“嗯。”

但他心里想的是：小徒弟真没见识。

他把杨迹唤回来。昨晚嘱咐阑珊煮的香汤已经备好，此汤以五种香料，加澡豆和蜜汤熬制，能辟恶轻身，降神灵，去三尸，于修行大有裨益，可惜时间仓促，没有无根之水，但天水湖湖水自天上来，也将将代替。

汤水注入浴桶，热气腾腾，屋内顿时烟雾缥缈。

侍女们都退下，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杨迹应是爱干净的，风餐露宿惯了，难得见到热水，就高兴地钻进木桶，欢欢喜喜地舀水沐浴。

萧凌云本心情沉重，见他笑容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