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伤人,只好用手去推,冷不丁有几刀挥砍下来,稍有不慎就会受伤,几回下来,衣袖都被割烂了数处。
许怀义原本以为,这些人都如张知道那样体内满是白虫的蛊偶。可这些百姓彼此误伤几次后,许怀义见他们伤口流出的是鲜血,显然仅暂时受常娇娥控制,内里还是活生生的人,更是不敢妄动,处处受限。
被纪海云与张知道前后夹击的失误,许怀义不会再犯第二遍。男人足尖一点,身体腾跃而起停在房顶上。
许怀义揉揉眉心,细细想来自己最近几个月的遭遇,恐怕没人能比他更倒运,既教他欲哭无泪,又有一种骂脏话的冲动。他俯视人群无声叹气,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踏着瓦片,向医馆方向走去。
人群团簇在一起,画面看起来有些可笑。男人走远后,街上的人们也渐渐恢复正常,四散开来。
平常时候也没人来问诊看病,钟格今日因为要照顾阿桃,特地关了医馆,坐在二楼陪她谈天解闷。馆里几个伙计都是和钟格一起来的,打扫房间,清点药材,分工明确,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寻常人的脉象平缓有力,不浮不沉。”钟格闲来无事,听说阿桃在李沅生那学了几天医,便兴致勃勃给她讲起了切诊号脉,“比如,滑脉即是喜脉,脉象应是往来流利促急,寸位、关位、尺位三处跳如滚珠,与数脉相似。”
小姑娘一边听着钟格讲,一边在手腕上胡乱摸索,给自己找脉,模样认真。
“但还要具体分辨,根据病患气色和近日的是否有犯恶欲吐之证判断……”钟格还没说完,房梁簌簌掉下一片灰,正落在他头上。
“师父!”阿桃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钟格心想你怎么知道就是许公子回来了,他拍拍头顶的灰尘,尚未开口,就见许怀义跳到医馆二楼的晾药台,进到屋内。
“不好意思。”男人脸色不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要尽快离开乌棠镇。”
眼睛从头至脚一扫,钟格见他没有受伤,放下心来:“常娇娥没有答应?”
男人摇头:“我没答应。她现在似乎是要捉我回去。”
“呃……甚么意思?”钟格不理解。这意思是许怀义不愿常娇娥帮忙,可她非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