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等奴家满意了，便会帮你引出母蛊。”

“……”

许怀义猜到她的要求会很过分，可没想到如此过分，几乎是要他性命。

“前辈莫开玩笑了。”男人不动声色地从常娇娥指下移开，立在三尺之外。

“奴家可是句句真心，没有半点开玩笑。”常娇娥眨了眨眼。

这才可怕。

许怀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这样沦灭尊严的条件，语气生硬了起来：“抱歉，在下做不到。”

“拒绝了奴家，小公子可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帮忙的人了。”常娇娥仍是不死心，“小公子真不考虑吗？奴家可以留着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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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仍是坚定摇头。

“可惜，奴家还在期待小公子能帮我暖暖床。”常娇娥长叹一口气，细眉垂下，俏面上尽是遗憾，“既然小公子无心交易，奴家也不久留你了。”

她挥挥手，语气也瞬间冷淡了下去：“送客。”

几只银粉蝶又从阴影中凝出实体，飞入阳光下，绕着常娇娥忽上忽下地转圈，银色的翅膀熠熠生辉。

没想到常娇娥会这样简单地放过自己，许怀义不再多想，向她行礼告退，向外走去。

男人从天井圈出的一方光明中走入屋檐投下的阴影，阴影中充斥着莫名的阴寒邪气，如入冰窟一般教人忍不住发抖。他隐约感觉有什么变了，却说不清楚。

佝偻的老奴颤巍巍地将许怀义领到门口，浑浊的眼睛目送他跨出门槛，接着关紧了大门。

常家宅院的天井之下，一只银粉蝶翩翩落入常娇娥的掌心，银黑花纹相间的翅膀张开又闭合，静立在她手中歇息。

空旷的庭院内寂静无声，整座宅子都是一片死寂，连蝴蝶翅膀的扑扇声都清晰可辨。

沉默蔓延许久，那葱段般白腻的手指猝然弯曲合拢，紧攥成拳，将那只银粉蝶圈住，“吱”一声碾碎在了手中，再张开时掌心只余银色粉末。

常娇娥垂眼看着掌心那团银粉，全然没了和许怀义说话时的娇媚神态，眼中情绪纷乱，最后只剩下浓浓的渴望。

她叹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后悔了。“

“将他斩去四肢带回来。”

常娇娥说着，手抵在唇前，将掌心的银粉吹散。

庭院内空旷无人，她不知是在对谁说。微风拂过，卷起飞散的银粉向外飘去。

今日天气阴沉，不见太阳。

许怀义走在去医馆的路上，觉得很不对劲。人群在无声地向他靠拢，不似之前那样饱含热情，而是僵硬而充满压迫感。

胳膊一紧，男人扭头看去，原来是有人抱住了他的手臂。

“您是有……”许怀义不明所以，转过头去好声好气地问道。

眼前忽地划过白光，直冲手臂刺去，速度不算快，被许怀义闪身垫步轻松躲过。他意识到不对劲，挣开手臂的桎梏连退好几步，定睛观瞧发现对方只是一位毫无内力的女子。

对方手握小刀，向着男人逼近，双眼清明，行为却诡异至极。

许怀义环顾一周，心底暗叫糟糕。不知不觉间，他已被街上的行人合围。这些人果真有蹊跷，得了命令似的，一窝蜂向许怀义涌来。

街对面的屠夫拨开人群摇摇晃晃靠近男人，手中一把剁骨刀高高举起，刀锋寒芒闪烁，向着他的手臂砍去！

男人侧身躲过，锋刃于空气中划出一道白芒，落空后直直刺入地面，嵌进砖缝之中。

利刃齐齐向他四肢砍去，定是常娇娥在背后搞鬼。这些人皆为镇上百姓，现在受了控制，既听不懂话，也无法交流，许怀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