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娇娥还是一身红绸的衣裳,腕间银铃叮铛,发间也坠着银饰,笑着望向他:“原来是在茶水铺遇到的小公子。”话这么说,她却丝毫不惊讶,似是知道许怀义会来拜访。
许怀义向她躬身施礼:“常前辈别来无恙。”
常娇娥指尖停着一只银色的蝴蝶,许怀义刚开口,这只蝴蝶随即翩翩飞起,忽扇着翅膀,落在了男人肩上,驻足片刻又飞走了。
“小公子闻起来更香了,奴家的银粉蝶都喜欢贴着你。”常娇娥的声音犹如山涧溪流,婉转动听,“与小公子分别不久后,奴家终于想起来了,那味道分明就是奴家阿妹的长命蛊。”
常娇娥看向许怀义,眼眸深处尽是复杂情绪:“小公子可认识纪海云?”
男人身体一顿,半晌才道:“认识。”
“那你可知,他本是奴家阿姊的孩子之一。”
许怀义愣住了,这么说来,她便是二弟和纪海云的姨母。
“阿妹心地良善,在阿姊死后视纪海云为亲生骨肉,悉心培养。可他却恩将仇报,于两年前夺走了阿妹以心头血精炼十余年的长命蛊,害她现在变成了一幅行尸走肉。”常娇娥垂下眼帘,“不知这长命蛊是如何种到小公子体内的?”
“是被海云强行种于体内的。”男人叹气,“在下这番前来,就是想拜托前辈帮忙拔出蛊虫。”
听罢,常娇娥微微睁大了美目,定睛瞧着许怀义,奇道:“奴家还是头一次见,竟有人对这等好东西避而远之。”
许怀义苦笑:“晚辈确实是消受不起。”
常娇娥沉默片时才,慢悠悠道:“有个条件,小公子若答应,奴家便帮你把母蛊取出来。”
“前辈请讲,晚辈竭力而为。”
常娇娥道:“劳烦小公子把纪海云交给奴家,不论生死。”
“这……恕难从命。”许怀义摇头,表情甚是为难,语气中盛满歉意,“不瞒前辈,海云因我而死,他的尸身在我醒后便消失无踪了,至今还不知去向。”日更Q群(︸零wa#零
许怀义在总坛养伤时曾问过身边几个人有关纪海云尸体的去向,他们不是含糊其辞就是不清楚。他怀疑是赵筝将人带走了。
他即使是存着纪海云的尸体,也决不会交出去。诚然,结义之情比不过血亲关系,可在见识过发疯的纪海云后,许怀义是真的怕常娇娥拿到尸身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常娇娥柳眉微蹙,思索片刻,叹了一声:“好罢。”
许怀义怕她因自己无法满足要求,拒绝拔蛊,不禁有些慌了:“前辈还有……”
常娇娥明眸一转,打断了许怀义:“奴家再想想,小公子先在奴家这歇下来罢。”
许怀义点点头:“劳烦前辈,只是在下还有徒儿要照看,不便留宿。”
“也好。”常娇娥笑容灿烈。
这张笑靥里却隐含着什么。
常娇娥亲自将男人送至门前。许怀义临行时,她忽然说道:“我们乌棠镇最是好客了,小公子应该深有体会。”
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事,许怀义只好应和她:“这里民风质朴厚道,只是有时候……太过热情了。”
“是吗?”常娇娥“呀”了一声,“困扰到小公子真是抱歉了。”
没有理解常娇娥的话,许怀义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客栈。不知为何,去时路上蜂拥向许怀义挤来的当地人,在他返回时都对他失了兴趣似的。就好像常娇娥话音一落,这些人便听从命令都不来打扰他了。
心中的诡异感觉越发强烈,男人去医馆找钟格聊了聊。钟格听完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叫他快些离开此地。
可眼下,找常娇娥是拔除蛊虫的唯一方法,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