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怀义的袖子就拐进了医馆。

“好久不见了,钟公子。”许怀义惊讶不已,没预料到在这会碰到熟人。

“你们为何来到这了?”钟格有关许怀义的记忆还停留在刚到涌泉山庄,之后没几日他就被李沅生派回总坛,只是人还没到良姚时,又收到一封加急暗报,说是总坛被人攻破,他稀里糊涂地被分配到了这里。

听许怀义说是来这找人拔除蛊毒,钟格一阵惊愕:“你莫非是想找常氏帮忙?”

“正是。”

“……实不相瞒,常家人我觉得都邪门得很。”钟格挠挠脸颊,看了男人半晌,叹出一口气,“这乌棠镇也邪乎得要命,镇上百姓生病不来医馆看病,反倒是去常家求蛊。”

钟格在乌棠镇清闲了几个月,把常家的消息打探了个大概。

常氏几十年前因由分家迁居此地,驭蛊之术是一位嫁到常家的苗女带来的。上任家长年幼时,误吞苗女祖母的情蛊,爱上了自己的亲姐姐,与她生了三个女儿。这三个孩子自幼体弱多病,本以为寿命不长久,但都意外地长大成人了。现任的家长便是二女儿,名叫常娇娥。

听到这,许怀义莫名想起了进镇之前,于凉茶铺遇到的红衣女子。

蛊术方面的难事,也只有常家人能帮了,钟格对此无可奈何,嘱咐道:“听闻常娇娥脾性乖戾恶劣,喜怒无常。她父亲常高业因老家长不同意自己与亲姐的婚事,将他们夫妻二人活埋在院子里了……咳,总之这一家人多少都带着点疯癫痴魔,许公子多多提防着些。”

许怀义皱了皱眉,点头:“感激不尽。”

又聊了一阵,许怀义便要告辞。

钟格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万一许怀义真在乌棠镇出现什么意外,教主怕是要当场发疯。这么想着,钟格决定把这事汇报上去。

男人刚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对钟格诚恳道:“莫要告诉赵筝我在这里,拜托了。”

“……好罢。”钟格见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方提起的笔又落了回去,颇为郁闷。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钟格以“邪门”形容此地,许怀义倒是一时没看出来,只觉得乌棠镇民风淳朴,百姓热情好客,阿桃也挺喜欢这里的美食。也不知是不是水土原因,许怀义体内的母蛊都安分下来了,教他睡了好几晚舒服觉。

只是到了后来,这里百姓似乎有些太过热络了,像是有什么吸引着他们,都情不自禁地向男人凑去,就连客栈里的小伙计也会厚着脸皮频频敲门问他还有什么吩咐。

许怀义得到常家人回宅的信时简直是如获大赦,吩咐阿桃待在屋中不要出去,自己独身去拜访,路上还是免不了被摊贩拉着推销东西。

许怀义拐入一条巷子,再往里走就是常家的大门,身边拥簇的人仿佛遇见洪水猛兽似的,瞬时作鸟兽散。

男人立在原地,很是疑惑地回头望着那些离去的人。这个镇子有些蹊跷,他又想起钟格的话,心底生出几分警惕,才去到门前扣响了大门。

开门的还是那位佝偻老汉,他将许怀义迎进去,领着他进了宅内。

常家屋宅有些年头了,外围防火的砖石围墙近三丈高,合围出一个四水归堂式的四合院落,前后两栋双层建筑,以回廊相连,正中为天井。穿过前进,许怀义见在天井下见到了那位三个月前在凉茶铺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

这人果真是常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