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敲响,说是暗桩处得到了某件加急情报。
“进来。”
信使应声而入,呈上密报。赵筝接过仔细阅览,他先是蹙眉,然后长眉舒展开来,抿起嘴唇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信使见状一愣。
“噗。”赵筝看完信,终于笑出声,心底忍不住抚掌叫好,又暗道一声活该。
半晌,赵筝止住笑意,盯着落款,拇指摩挲信纸的一角沉思片刻,忽地心生一计。他将密报叠好放入怀中,对信使说:“让各地暗桩用最快时间,将’锁秋风‘许怀义逃出总坛的消息散播出去,说他现在……”
信使听完,不禁汗颜,瞧见赵筝神色颇为得意,自己猜不清他心中所想,得令后躬身行礼退去,将口信通知到暗桩。
转瞬,许怀义在山中连赶了三四日的路,夜夜风餐露宿,却十分悠闲自在。白日赶路,夜晚树上歇息。
此时已是晌午,男人用石头猎到两只兔子,净膛剥皮,架在火堆上烤熟。
得益于许怀义幼年拜师习武那段时间,师父每年都会将他弃在荒山上自生自灭一个月,只扔给他一本分辨毒物的书和一把小刀,后来的修炼里,连刀和书都没有了。
为生存下去,许怀义早早学会了如何捕猎剥皮,生火做饭。这么多年过去,做出来的食物味道还是有些不尽人意,但总归可以果腹。
熄灭火堆继续赶路,许怀义又走了两个时辰,脚下落叶厚厚叠起,踩在陡峭之处都有些打滑。
良姚多山,举目望去山脊悠长,不见尽头。数目寥寥的村落城镇被山脉分割得零散稀疏,用几条破旧的土路联通而起。破路修得坑洼不平,在这里坐马车简直能把骨头颠散。
山路虽崎岖难行,但此地也以山景秀丽磅礴著名,不少上了年纪的江湖前辈、商贾富豪也喜欢来这里颐养天年。若是运气不错,或许还能碰到这些人隐居的宅府。
许怀义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
他拾起脚边石子,翻起手腕屈指一弹,石头激射而出飞向几步开外的落叶丛。石子没入叶中,发出的却是“叮”一声脆响,灰黄落叶下倏地弹出一枚锈迹斑斑的捕兽夹。男人上前观瞧,捕兽夹周围的痕迹尚且新鲜,施夹之人并没有刻意掩饰踪迹,足印清晰可辨,显然是不久前才离去。
许怀义循着足迹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找到一座木屋。
木屋看着有些年头,门前用削制的木桩和石头围出个方寸大的小院,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穿粗布,袖口挽到臂上,坐在院子里摆弄正在晾晒的蘑菇。
老人精神矍铄,武功似乎也不低,一阵风刮起,许怀义距离着几丈开外他竟然都感觉到了。老人缓缓抬起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庞,冲许怀义所在方向望去,说话却是颤颤巍巍,没什么压迫感:“不知小兄弟是何方人也?”
许怀义索性也不遮掩,从暗处走出,向老人拱手施礼:“晚辈许怀义,上延平浦村人士,于山中迷路甚久,企望老前辈能为在下指一条出山的路。”7158859日更H文
许怀义不求人家收留一日,一是不想麻烦老人家,二是他自己现在也拿不出可以用作答谢的物什。
老人听完,招手叫他走近点,慢悠悠道:“小兄弟可去过定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