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筝揪着被角和他扯了几回,没赢,于是撅着个嘴下了床。
穿戴完毕,他回到床边,俯身把裹成球的许怀义抱在怀里,在男人耳畔低语:“许大哥若是想趁机跑,我就将你剥光,在大庭广众之下肏到你求饶,直到断掉这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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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义咬牙,很想一个暴起,拍碎这人装满龌龊心思的美丽脑袋。
他没应,自己若是杀了赵筝,李沅生恐怕会直接翻脸,三弟王琮的命还在她的手上。
桌上“啪”一声轻响,有什么物件放了上去。房门关闭,屋内恢复寂静。
许怀义阖上双目,本想再睡一会,可忽然想到义弟,心中又泛起忧虑。
王琮年纪轻轻,生在武学世家,武功尚未娴纯,但天分极好,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假以时日名声定会显赫于江湖,决然不能因奇毒,葬送似锦前程……
许怀义身体微震。
这件事越想,却越不对劲。
那日初遇,王琮中毒一事是李沅生自己所说,全依双目观测,无凭无据。虽然踯躅峰上王琮确实举止怪异,刀剑相向于前辈,但相逢那日的晚间他行动如常,还是那般爱撒娇的粘腻性格,也可能毒性消散了说不定。
况且李沅生答应研究解毒之法,竟然只是取了他一绺头发,许怀义从未听说过研制解毒药只需要发丝的。
或许是因为他毒发时脑子昏沉,又心系三弟,慌乱之中才答应的。现在冷静下来,越发觉得自己掉入圈套之中,竟然还答应了采血做药这种要求。
想至此处,许怀义便不想呆在这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身后忽地发出轻响,回头一瞧,被子堆在床尾处,下面露出一条尖端蘸了墨似的红尾巴。那尾巴没有动,估计是主人还没醒。
许怀义想了想,把“干儿子”圆滚的头从薄被中挖出,搔搔它的下巴,而后悄无声息地穿衣系发。
桌上竟然摆着他的锁风刀,旁边还有先前他更衣时换下来的私人物品,一定是赵筝故意所为。不知他是自信于许怀义不会逃,还是自信于盘梅教的追缉本事。
私人物品收入怀中,男人将刀紧握在手,贴在门边,仆从自路过门前之后无声无息摸了出去。
许怀义循脑中记下的方位和步数寻找那个提灯弟子口中的墙洞。丈高的围墙拦不住他,只是盘梅教这个总坛占地极广,布局复杂,又暗合了一些奇术,若非熟稔地形,就极容易迷路,找到围墙都很不易。
墙洞那边的杂草拼了命地想往院内伸展,草籽被风一刮,飞嵌进砖缝,硬生生顶出几缕嫩芽来。
许怀义怕墙洞周围布了陷阱,顺着围墙延伸方向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来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偏僻角落。
四下无人,男人运起轻功,提纵而起,跳出丈余高,身形如雀鸟振翅,跃过灰白的围墙,下落声息皆无,只有四周无名植株被余风吹得摇摆起叶片来。
等过几日再出良姚地界,他就能放心些许了。
几个时辰后,赵筝处理完教中事宜,得了空闲回到许怀义所住别院。
屋中空空如也,而李狗仍在呼呼大睡。
他揉了揉李狗的肚子,把胖狐狸揉到醒。恍惚睁开眼,毛茸茸的圆脸上睡意甚浓,李狗咂巴着嘴睨了赵筝一眼。
“懒狐狸,连你干爹都看不住。”说着,赵筝手腕翻转,捏起李狗的后颈皮把它扔到了地上。
李狗此时还没清醒,嘤了一声,落地姿势不对,当即摔了个狗吃屎。它骂骂咧咧站起来,抖掉灰,瞪了赵筝一眼,炸着尾巴跑去找李沅生了。
其实许怀义可能会趁机离开,赵筝早就预料到了,内心毫不慌张。他唤过仆从,低声嘱咐两句,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