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之事再不在意。
“好了,一辉。”沙加阻止了一辉,从拉达曼提斯手里取走了手枪,没有受到他的半分抵抗。
卡妙面如冰霜地把拉达曼提斯扯了起来,枪口仍顶着他的后脑:“如果再敢乱动,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卡妙在拉达曼提斯耳边说。
而拉达曼提斯如同充耳不闻般的无动于衷。
“穆,撒加怎么样?”沙加问。
“不太好。”穆抬起头说,“虽然在他开枪的瞬间你推开了他,一枪擦过了额头只是皮肉擦伤,但第二枪却是打在了他的胸口,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伤到了内脏,我们要立刻带他去医院。”
沙加点了点头。他又看了一眼拉达曼提斯,“此事到此为止了。你好自为之。”
米罗把撒加交给了穆,站起身满面怒容地走了过来,仿佛要把拉达曼提斯撕成碎片。“算了吧,米罗。”沙加向他摇了摇头:“他也是个可怜人。”
米罗脸上的神情变了数变,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接着。”米罗说,扬手把一个小东西向拉达曼提斯掷去,满脸厌恶地说:“撒加说,这不是他的东西,还给你。”
拉达曼提斯下意识地接住了那东西,不用去看,那坚硬的质感和精致的轮廓已经告诉了他那是什么。
瞬间悲痛充盈了他的双眼,那枚蓝宝石戒指从他无力垂下的手中落下,软弱无力地滚了几个圈,孤寂地躺在地上。
米罗坐上了原本拉达曼提斯打算与加隆驶去教堂的车――这仿佛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他打着了火,一个转弯停在了穆和撒加面前。穆架着撒加上了车,把他小心地放在车后座上。拉达曼提斯目光复杂地追随着撒加的身影,在穆关上车门的瞬间,他看到撒加的头微微向他的方向歪了过来――他们的目光相对了。
在那一瞬间,没有仇恨,没有痛苦,他们之间的某种东西连接了,某些相似的可以彼此理解的东西。他们永远不会喜欢对方,但他们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理解对方的人,互相折磨至今,两败俱伤,而在终结之时,一个心存怜悯,另一个了无牵挂,一切都这样释然于不言中了。
沙加、卡妙与一辉先后上了车,他们戒备着拉达曼提斯可能发起的攻击,但这已经没有必要了。
拉达曼提斯站在原地,目送载着那些圣斗士的车消失在远方。
然后,他从地上拾起那枚戒指,珍而重之地紧握在手掌中,回头走向火光冲天的屋子。
我回来了,加隆。跨过大门台阶的时候,他静静地想。
灼烫的空气充斥了整个空间,火焰已将这栋房子整个吞噬。
拉达曼提斯全无知觉般的继续往前走着,走向二楼的卧室。
火焰妖异地舞动着,他的视线已有些模糊,他仿佛在熊熊火焰中又看到了那个男人,如同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样,穿着黄金圣衣,像太阳一样耀眼,即使地狱的黑暗也无法遮蔽这样的光芒。他高高在上地站在巨柱的顶端俯视着他,黑风谷的风鼓动他的长发,蔚蓝的眼睛如同汹涌的海水,对着他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
就是这个笑容,让他沉沦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无论多少次,他都会陷落在他眼中那丝炫目的光芒中。这是一种迷醉的毁灭。
而他在最不应该的时刻遇上了他,又在最美好的时刻失去了他。
这一切,从头到尾,注定只会是个悲剧。
拉达曼提斯下意识地向他伸出手去,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在他的脸颊上划下银色的泪痕,又在高温中化为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