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背后没有势力,也没有仇家。”

祁瞻徇点点头:“但愿能如此。”

*

慈宁宫没有点灯。

暮色苍茫,一点点笼罩这座空空荡荡的殿宇。

最后一缕光辉,照得万物模糊。

孟司记走进来时,太后独自坐在宽大的圈椅上,很安静,也很孤独,孤独得似乎已经死去。

“青月。”太后叫了孟司记的名字。

孟司记上前来,轻轻跪在太后的身边:“娘娘。”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哀家很多事做得不好。”

孟司记道:“娘娘垂爱万民,哪里有不好呢,娘娘不要自苦了。”

太后轻轻拍了拍孟司记的手:“瞻徇今日让哀家惊讶,其实也有些让哀家惊喜。”

“哀家怕他唯唯诺诺,不敢直抒胸臆,也怕他懦弱,只敢躲在哀家的身后。现在哀家觉得是哀家想差了,他是个有胆气的,假以时日定然能做个好皇帝。”

听太后这么说,孟司记不由笑道:“娘娘对陛下向来严苛,这样的话若说给陛下听,陛下定然是欢喜的。”

太后静静垂眸:“可哀家不能说。”

“身为皇帝,当他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权力是多么庞大与可怕的时候,他将变得刚愎自负,在此之前,哀家希望他能懂得谦卑二字,如若不然,才是真的害了他,也害了大齐。”

说到这时,太后又笑了一下:“他是个好孩子,他说他要做一个垂爱百姓的皇帝。只要他有这份心,不管哀家如何教他帝王之道,他也会始终记得自己的这份心。”

哪里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

映禾与瞻徇都是她的孩子。

她如何会偏心呢。

太后也曾无数次为自己的一双儿女感到骄傲。

她的柜中依然收着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书法与画作,若有朝一日长眠地下,也希望能将这些一起带进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