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张濯的手上,两个人指尖轻碰,又若无其事地分开。张濯的指尖依然是冷的,像是再热的阳光也捂不化的冰。

“在想什么?”杯端在掌中,张濯却没急着喝。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另一把椅子,“坐着说。”

他的语气轻下来,虽不曾刻意地袒露柔情,却是另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

哄着你再多说些,哄着你把心事都一点点摆在明面上。

将你揉皱的心思,一点点熨平。

这声音像是一种咒语,郁仪轻轻垂着眼道:“有时常常会忘了,自己入仕的本心。”

“好像做了很多没有用的事,又好像自己努力了很久,也很难得到一个结果。我早该去检查这几本新从抚州送来的黄册,我真是……”

张濯轻轻抬手打断了她这句话:“别把肩上的担子担得太重,也不要承担不属于你的过错。”

他这几句话讲得很慢,也很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