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我与户部另外两名主事住一间,士子们二十人一间,刚好把九间直房全部占满。”

“官船共十二条,六条在湖外,六条在湖内,每旬逢六可以派人出入。”白元震把手上的清单交给郁仪过目。

郁仪的记性不差,拿眼睛一扫就知道名单和那日傅昭文给她的有所出入,她指了其中几个名字道:“这几人都未曾见过。”

白元震道:“虽然到了湖上籍册能有贴补,但总归有富家子弟不缺这点钱,不想来这地方吃苦。所以花了些手段,不知是贿赂了国子监的主官,还是别的什么,所以这名单也和过去不一样。”

郁仪纵然聪颖,可这官场的事却和书本上的文章大不一样。一个无非是从故纸堆里刨出字字句句,一个却是要用机心、用筹谋来和人打交道。她尚且年轻,很多事的的确确看得不如旁人透彻。白元震是户科的人,心有玲珑七窍,偶尔说出些什么,也能提点郁仪一些。

勘对黄册的差事是从第二日才正式开始的。

到了傍晚时分,差事都了得差不多了。白元震给她拿来一个食盒,里面是今天的晚饭。因为瀛坤阁储存的大多是纸质文书,怕火易燃,所以整个岛上都不设置厨房,一应食物都从岛外送来,三日送一次,所以没有热食,都是些风腌小菜、干粮馒头。

“苏舍人是南方人,这样的饭食怕是吃不惯吧。”

白元震是宣府镇人,对干粮的接受程度比较高,他找来一壶干净的水拿给郁仪:“泡水吃能好入口些。”

郁仪摆摆手,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口干粮,配上腌肉一起细细地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