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强弩之末能撑到何时。
而今京中风云几番变换,不知将要把人推向何方。
正在说话的功夫,门外便有人匆匆来报:“张大人,馆驿来报,说脱火赤率自己的五十名军士一起逃了。”
此言既出,张濯说了一声“知道了”,转头又看向郁仪。
“这件事……”他拿捏着语气,“可是你做的?”
从他眼底分辨不出喜怒,好像他只是在等她给他一个结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郁仪反问。
“若不是则最好,若是也无妨。”张濯目光清润,“我会护着你,不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100]章台月(四)
张濯说得认真,像是早已预演了很多遍。
郁仪听罢微微摇头:“这件事是公主殿下做的,我并不曾牵涉其中。”
此言既出,张濯也有些惊讶:“永定公主?”
“对。”
郁仪继续道:“你也知道,娘娘也好、陛下也好,都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瓦剌部兵戎相见,更何况娘娘才许了脱火赤与永定公主的婚约。”
张濯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其实在这件事上,娘娘是动了杀心的。”张濯轻声道,“娘娘担心若有一日她的身子真的不好了,陛下一个人会受制于各方。一面她希望有永定公主这一重关系,能让瓦剌部与大齐戮力同心,一面又害怕即便公主前往北元和亲,脱火赤依然没有彻底绝了问鼎中原的心思。而到了那时,陛下岂不是腹背受敌。”
“如今,永定公主亲手放脱火赤走,倒像是冥冥中替娘娘做了这个决定。”张濯叹息,“这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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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早上,果然见前千户所的一众锦衣卫都被罚了四十刑杖。
陆雩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