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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满是泥土的腥味,显然是一个要下雨的日子。
萧索的风一吹,好似这料峭的春寒都能一道钻进人的骨头里。
今日太后也在通政使司,说起来这该是她与赵公绥见的最后一面。
她没有立屏风,坐在首位上,话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只是在听别人说。
在最后定罪的时候,堂上官说完了车裂二字,太后也没有阻挠。
在郁仪这个角度看,只发觉太后像是清减了些,但眉眼间的冷静与锋锐一如往昔。
此刻,白元震正在通政使司门外等她:“走吧,张大人还在等你。”
于是郁仪跟着白元震一路走到了户部衙门旁张濯的直房前。
郁仪推门走进去,张濯正在看书,闻声抬起头来。
“赵公绥被定罪了。”郁仪说,“车裂。”
这话音才落,窗外就听见一声轰隆隆的春雷,宛若石破天惊一般。
张濯拿起一张毯子,将她裹在里面,然后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郁仪的身子有些抖,她乌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张濯:“你说,我算不算为垂容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