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原本是站中立的,如今眼看着梁王垮了,赵阁老的威势大不如前,心里那杆秤也渐渐偏斜了。
“王以骋还没招?”严庆春问,“骨头这么硬?”
想了想,他说:“我记得他夫人是给娘娘做事的吧,叫人当着王以骋的面审一审他夫人,看他这回招不招。”
那一日,郁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衙门里走出去的。
她耳边响彻着刘司赞的尖叫声和王以骋的哭声。
刘司赞指着她说:“苏郁仪,我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郁仪的心上如同压了一块石头,堵得有些难受。
王以骋终于招了,他说他的确是受了赵公绥的指派,来将这批武器存放在晋安坊内,交易的对象正是脱火赤本人。
如今正是两国邦交之际,王以骋的口供让形势显得更为紧张。
太后以款待远客为由,迟迟不在脱火赤的通关路引上盖章,强行把他们一行人留在京师中严加看管了起来。
郁仪又去狱中看过一次刘司赞,她背过身去不看郁仪,也再不肯和她说一句话。
“王以骋的死罪是已经定下的,娘娘说处绞刑,也算是娘娘因为你的缘故给他留个体面。”郁仪垂着眼平静道,“至于刘姐姐,王以骋昨夜在狱中写下了一份和离书,严尚书说明日会开释你出去。”
刘司赞不说话,若不是胸前的起伏,郁仪只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静静站在牢房外良久,最后说:“对不起。”
“于律法上,他的确有罪,于私情上,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