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了。应该是十几天前的消息才传回京中。
他们言语间似乎也没有提及张濯有什么不好。
郁仪拿着那几本卷宗站在原地,心中翻涌着一股复杂莫名的情绪。
像是酸涩,又像是欢喜。
还有几分盼望,不知道张濯什么时候能回来。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明日当值过最后一天,官府衙门也会放几天假。
这便是她在京师度过的第二个春节。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她终于转过身,往吏部的方向走。
走过五六步,才惊觉有人在看她。
郁仪抬起头,只见科道衙门外的老梅树下站着一个人,身上的锋锐还没完全褪去,却因为见了她,有意收敛了起来。
雪天也不打伞,披着白狐裘披风,淡得快要和雪地融成了一体。
快两个月没见了,他瘦了些,人也憔悴了些。
郁仪静静地看着他,脚下竟似生了根般再也迈不开步子。
张濯好像轻轻叹了口气,到底一步步向她走来。
是活生生的人,全头全尾地站在她面前。
这儿人来人往,本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才入宫,还没见陛下,先来见你,所以不好久留。”这是张濯的第一句话。
顿了顿,他眉眼疏朗,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窈窈想我了吗?”
郁仪抬头,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在笑,好像藏着一个盛大的春天。
“有一点儿就行。”张濯怕她为难,复又补充。
于是郁仪学着他的样子,脸上不挂什么表情,声音却柔和了下来。
“想了。”她垂眸,轻声道,“但不止一点点。”
?[78]行香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