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凶手大费周章,除掉这么一个耄耋老人。
黄成一捧着这匣金子默默良久,骤然痛哭失声:“爹!”
不知他有多少年没喊过这个称呼了,眼泪随着这声呼唤汹涌而出。
在场众人都露出动容之色,而孟司记亦拿着手帕轻轻拭泪。
黄成一恳切地望着刘知事,悲不能抑:“你一定要为我爹报仇。”
刘知事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或许在场众人里,有不少人都以为黄成一的态度,是因为这匣金子才能有如此转变。但郁仪想,这应该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有些人天生擅长爱人,或是甜言蜜语,或是柔情似水。
可世俗这场游戏里,也有人天生就是输家。
不善言辞、不善表达,甚至是笨口拙舌。
可这两种人,都有人的情意。
都有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只不过有人表达在外,有的人表达在内而已。
那日在场的人里,有的人好奇这匣金子到底有多少,有人揣度到底是什么神秘的作品害得黄老头丢了一条性命,还有人在猜凶手究竟是何人。
只有郁仪,握紧双拳,满眼苍凉。
凭什么有的人可以草菅人命?
凭什么有些人胆敢把百姓视作蝼蚁?
郁仪擅长共情,也擅长品味普通人最凡俗的心意。正因如此,她不敢去设想独自蹒跚前往钱庄兑钱的黄老先生,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见过他,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她认识他的那一天便是他的死期。
可郁仪还是如此地为他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