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既不是要塞,也不算是重镇,就藩去了抚州算是彻底告别了权力。

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知道来人是谁,所以不曾回头:“你来了。”

“是,王爷。”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的汉话说得不甚好,声音却带着一股独特的动听。

祁瞻庭放下手中的笔,声音分外涩苦:“阿日娜,本王这一回当真是被逼到绝境处了。”

他回过身,看向那穿着汉人衣裙、却长了一双琉璃色眼珠儿的年轻女郎:“你是北元的公主,无名无分地委身于我,实在是受苦了。”

这许多年来屈居人下的生活,让祁瞻庭早已练就了一副惹人垂怜的面具,他握着阿日娜的手,真诚又痛苦地说:“我找人秘密送你回北元吧,你大好的人生,不要和我这无用之人荒废在抚州了。”

假亦真来真亦假。

阿日娜脸上的笑分外动人:“王爷,此刻还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我愿意联络我的王兄助你一臂之力。”

祁瞻庭眼底划过一丝了然的喜色:“果真?”

阿日娜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勾住祁瞻庭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果真。”

她的五官原本就惊为天人,眉目如波,澹澹生光,这轻轻一吻分外惹人想入非非。

祁瞻庭回抱住她:“我的那日苏,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那日苏在北元语中是太阳的意思。

阿日娜被他拥吻住,一时间难舍难分。

“瞻庭,”阿日娜深情唤了他的名字,在这拥吻的间隙里,轻声说,“可我是有条件的。”

祁瞻庭正是意动情深处:“说罢,要我的命都可以。”

“杀了她。”阿日娜笑语嫣然,“让我做你的正妻,好不好?”

祁瞻庭霎时间愣了一下,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