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问:“陈侍郎何在?”
陈侍郎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何事?”
那名主事道:“下官是户部的,我们张尚书有事找您。”
秦酌小声道:“户部和吏部一向少有来往,也不知道他们张尚书找陈侍郎什么事。”
他心里一直把张濯和白元震画上等号,浑然不知这名户部主事口中的张尚书是何人。
陈侍郎显然也不知其意。
他走出吏部衙门,只余下众人面面厮觑。
正当众人揣度着陈侍郎为何会被户部尚书召见时,门外响起了张濯的嗓音。
“听说开化县的知县付节是陈侍郎举荐的。”
“是。”
“这付知县当真是威名远播。开化县多山,山中有煤矿。按大齐的矿税来算,每年要交三成矿税。他买通了矿监上的何公公,不按照实际开采的数量缴税,而用‘包税’制,每年交五百两包税银子了事。而实际上,这名付知县竟敢找开采煤矿的矿户们,每户收一千两银子,其中有五百两都由他自己中饱私囊。”
“若不是今日矿户们不堪其害,联名上书到衢州府衙门,只怕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我听说这名付知县是你陈侍郎的妻弟,有你这位姐夫在,难怪他付知县敢在开化县大展拳脚。”
张濯当众训斥陈侍郎,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陈侍郎脸上异彩纷呈,只敢低头认错:“是下官用人不察、用人不察。只是付知县……付知县虽为下官妻弟,却是兴平二十二年的举人,也确实有几分才学,不是下官……不是下官为他谋得的这个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