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的一点。
“朕记得太傅教《通典》时说常平仓者,仓储谷以为储蓄,贵贱平籴,粜以给民。逢低价时买入粮食,逢灾年时再卖出,广济库中可也是如此?”
张濯道:“正是。此外各县村中又设了‘义仓’,每村聚粮数斗,岁饥则恤之。”
祁瞻徇嗯了声:“依张尚书看,这一回该从广济库放多少粮呢?”
若说适才他还有几分轻视之心,到了此刻,张濯的才学令他折服,求知的心便超过了不屑之心。
“以稻米和小麦为首,调广济库中四中之一为宜。”
祁瞻徇听罢啊了一声:“只调四分之一,真的够吗?”
他心里计算着受灾各县的人口数,只觉得根本不够灾民度过难关。
“旱情尚未缓解,且如今正是收成的年月,因为这场旱情,只怕很多地方都要颗粒无收。若早早就将京师中的粮食都运到了北面,若灾情加重,只怕京中粮商会竞相加价,到时候京师都会不稳,所以即便陛下再体恤民情,四中之一已是足以。”
“且这些粮食,也不是为了叫灾民顿顿吃饱用的。”
还有更残酷的话张濯没有说,在场之人却心知肚明。
这些粮食,不过是最大程度的保障灾民不要饿死而已。
“挨到明春,南方的小麦便能运来,到时候灾情便可稍缓。”郁仪从桌上翻出一张地图来给祁瞻徇看,“淮河以南大多种两季稻、三季稻,若能运到北方也能暂解燃眉之急。”
祁瞻徇看完郁仪的地图,神色稍安:“京中偶有下雨,为何北方各县还在缺水?”
郁仪说:“因为京师以北有燕山山脉阻隔了水汽,所以往往京师中虽在下雨,而燕山以北烈日炎炎。”
年轻的皇帝听闻此言,不由问道:“那朕能为百姓做点什么呢?”
他的眼中满是真诚的求教,全然发自本心。
“朕想去天地坛的祈年殿求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