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女郎,先帝把年少的一片深情都留给了作古的先皇后,与太后倒像更是多年来举案齐眉的情谊。

她也曾如同梁王妃一般,夜夜啜泣,认为自己所托非人。后来随着年岁渐长,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她才逐渐体会到情爱二字太不值一提。先帝给予她的信任与权力,成为了帮她安身立命的底气。

“好孩子,你听哀家一句。”太后温声道,“你是瞻庭明媒正娶的王妃,这府上没有人能越了你去。你若觉得她的孩子不好,可以另选两个清白好把控的丫头到瞻庭房中去,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便更没人能动你分毫。哀家也是一步步熬到了今日,你还年轻,别那么灰心。”

汤圆独家

梁王妃到底年轻,这许多的道理说给她,她尚领悟得不甚透彻。

郁仪随着孟司记走进来,梁王妃一眼便认出了她:“是苏进士。”

这次倒是轮到太后惊讶了:“你认得她?”一面说一面对着郁仪招手,叫她走到近前来:“她如今肩上担着七品舍人的官衔,不是过去那个没名没分的苏进士了。”

梁王妃道:“先前到承恩寺里烧香求子,恰好遇见苏舍人,那时只觉得是个神清骨秀的女公子,没料到她如今好大的造化,能做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郁仪对她一番拜见,梁王妃又悲从中来:“早年间我也读过四书五经,书塾的先生也说我有读书的根骨,哪料到如今浑都忘了,只剩下在这府宅里同女人们斗智斗勇。我心里真是对你羡慕得狠。”

郁仪忙道:“王妃娘娘是天家的人,哪里是下官能比得了的,娘娘当真是折煞我了。”

她愈是如此说,梁王妃便愈是感伤。

太后叫孟司记拿了几匹缎子给她:“这些灯笼锦都是巴蜀那边新送来的,拿去做两身衣服图个喜气。”

梁王妃客客气气地收下,太后叫郁仪送梁王妃出去。

一路走到门口,梁王妃又拉着郁仪的手:“好姑娘,我心里真是盼着你越走越高、越走越好,不要困在男人的府宅里仰人鼻息地过活。”

“别把自己的恩荣和男人绑在一起。”梁王妃又补充道。

送她出了隆宗门,门外站着几个扫落叶的小太监。

其中一个瞧见她出来,几步上前来:“苏舍人好。”

郁仪没见过他:“你是?”

“奴才叫禄成,内官监的。”他扫了一眼四下无人,轻声道,“张大人叫我转告苏舍人,他没事,叫苏舍人别担心他。”

郁仪戒备地看着他,禄成也知道郁仪不会一上来便信他:“张大人如今被关在跸道外十二监里的旧衙门里,那有锦衣卫看着,平日里都是奴才进去给张大人送饭递消息。苏舍人若不信,去跸道上看看就明白了。”

见郁仪警惕之色退去了些,禄成才道:“张大人这几日病得有些厉害,奴才出不去宫,斗胆想请苏舍人帮个忙,去朱雀街上请梅医官抓两服药来。宫里虽然也有医官,只是他们不明白张大人的身子,只怕开了药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