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找不到他,会报警吗?那谈修齐会怎样和警察说,谈修齐是不是知道他这样的经历了?现在谈修齐又在哪里呢?
应琛又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
难道他要逃走的这件事已经被应为斌他们知道了吗?那他刚刚被刘文从带走的事情,又有几个人知道?
后面插着震动棒,下身赤裸不堪的样子,有几个人看到?
一阵晕眩后,应年感到恶心,下意识要揉太阳穴,发现右手被握住,随后整个人被带入还算温暖的怀抱。
他因后怕而猛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剧烈挣扎:“别碰我!”
但应琛抱他很紧,动作却很轻,无视砸在自己肩背的拳头,手掌插进他发间轻轻揉,安抚躁动不安的应年。
“初步检查结果没事的,过半个月再查一次,不会有事的。”应琛说,“别怕。”
往日他无比抗拒的声音和怀抱,现在竟然是安全感的唯一来源。
应年的眼睛莫名发酸,手还抵在应琛胸膛,一时之间失去力气。
“一会儿应为斌会来,这件事……”
应年几乎从他怀中弹起来,颤声问:“应叔叔……他知道了?”
应琛和他对视几秒:“知道你在医院。”
应年面如死灰,大脑一片空白。
寻求父辈的保护是天性,可此刻应年因为羞耻而失去所有勇气。
应为斌当年嫌弃蒋瑛不能见光的身份,直到蒋瑛死后才把应年接回,那他会怎么对待一个被男人强奸过的儿子?
自己对于应为斌来说会不会成为更深的污点?
应年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应琛的手臂,恳求道:“不能告诉应叔叔!求你了。”
应琛摸了下他眼睛:“我没说,我告诉他你只是被车撞到。”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房门忽然被推开,应为斌进来时还穿着商务套装,尽量在应年面前露出和蔼一面,但脸色依旧是没办法掩饰的难看。
他关心应年的身体状况,一直问应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应琛医生是怎么说的。
应年只是机械性地回答,点头,表面平静,心脏却提到了嗓子眼。
应为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他:“你的手机,丢在半路上了。”
应年怔怔接过,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面前应为斌欲言又止,看着他时眼神怜爱心疼,半晌也只是嘱咐他:“以后出事一定要和叔叔说,什么事都可以说,明白吗?”
应年咬了下嘴唇,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伤势不严重,当晚应年就回到家。
上楼时牵动后穴伤口,应年眉头紧皱,倒吸一口凉气,应琛看他一眼,手臂穿过他膝弯将人抱了起来,上楼梯时步伐稳健。
“不用……你放我下来吧。”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应琛的语气没有起伏,却看到应年把头埋得很低,咬着嘴唇不说话。
等到他把应年放下,才发现应年眼眶不知道为什么红了一片,低头裹上被子把自己缩成蚕蛹形状,背对着应琛,偶尔发出一抽一抽的吸气声,跟只被遗弃的猫一样。
应琛立在床边垂眸看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怜悯情绪。
刚刚被紧张冲淡的记忆,被应琛的一句话轻易勾起,闭上眼睛时潮涌而来。
应年不敢想象自己身后到底成了什么样子,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被为数不多的恐怖结局团团包围,万念俱灰,质问自己为什么非要走,往后余生到底要怎么度过。
“你先走吧。”他对应琛说,“我自己待会儿。”
“不用管我。”
身旁的床陷下去一块,应年察觉到应琛坐了下来,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