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年不知道他对不起什么,这次侵犯自己的又不是他,可他的语气听上去非常自责,好像有多心痛自己的遭遇。

“我去晚了,”应琛说,“上午我才接到柏知醒的消息,说刘文从越狱。“

应琛告诉他,警察调查监控,发现刘文从在知夏路出没,去过停车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某个隐密的旅馆,身上扛着个昏迷的男高中生。

“已经被带走了,”应琛去摸应年被眼泪浸湿的侧脸,安慰他,“别害怕。“

应年偏过头,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别碰我了。”

但应琛没理会他的话,抹掉他的眼泪,抽了张纸,再替他擦去不停流出来的。

应年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全是发生的一切,那种痛苦夹杂着呼救时无人回应的委屈呼之欲出,就在他胸膛中逐渐膨胀破裂,化成巨大的酸楚从眼眶中滚滚流出。

隔音很好的病房里,应琛把蜷成一团的应年抱在怀里,应年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下摆,身体在不停颤抖,似乎忘了应琛对他做过什么事情,只把应琛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嘴里喃喃说着好疼、好脏,说他真的好害怕,周围没有人,一切都是黑的。

“不脏,已经上过药,也洗过了,”应琛为他扶背,语气是很生疏的温和,似乎在学着怎么去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兽,认真又笨拙,“你最干净了。我在这,我不走,你不用害怕。”

过了许久,外面已经没有孩童嬉笑声,应年才停止哭泣,眼睛还是红肿,一抽一抽吸着鼻子,犹豫着小声地问:“我会不会得病……他射进去了。”

感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明显僵硬,应年心凉了七分,似乎能听到应琛因恨意而咬牙的声音。

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床伴被别的男人染指,更别提应琛对他本就有着令人费解的占有欲。

张云起碰他一下,他都要把对方胳膊弄断,应年不敢想应琛现在心中会有多恨。

他心里打鼓,怕应琛将疯狂发泄在他身上,却见应琛淡然起身,俯视着应年,眼中情绪冷漠而平静。

应年无措抬头,在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嫌弃、猜忌的意味。

仿佛是被扒下最后一层遮羞布,应年没有任何一刻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丑陋不堪,即使他是受害者,也并没有得到别人一丁点的怜悯。

他心灰意冷地垂下头,面前的被单被簌簌落下的眼泪浸湿。

“我也不想,”他哭着,控诉刘文从的兽行,可笑地试图向曾经也侵犯过自己的应琛自证清白,让他不要用那种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我被绑住……他进来的时候我动不了,我喊人也没人来救我……”

应琛就看着他哭,看着他崩溃,一言不发。

半晌后,应琛忽然问:“他为什么会抓到你?”他的表情一瞬间冷静得像是无聊剧目台下的观众,审视般的视线直直落到应年身上,“他进入地下车库后直到旅馆都没有下过车,那他怎么抓到你的?”

应年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哑声怔住。

他听见应琛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如同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问自己。

“你去地下车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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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担心的那种情况哈!琛子做不出来找人qj哥哥的事(顶锅盖逃

第42章 42

隔着知夏路三条街区外,还算高档的住宅区内,谈景和将面色阴沉严肃的应为斌送出小区,一路上这个年近五十的高级教师腰背始终没直起过。

但直到上车前,应为斌始终一言不发,眉心浮现川字。

黑色宾利发动,应为斌打下车窗,沉声对谈景和下最后通牒。